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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門被風沙吹得搖搖晃晃,透出點點昏黃的暖光,大門被吹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裡面的人罵了一句:“什麼破面館,爺吃的是面還是沙?”
罵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憑容貌躋身遠昭國四寶之一的逍遙侯。
不過楚懷安罵歸罵,麵條也還吸溜得呼呼作響,這麵館雖破,可麵湯都是用羊骨頭熬的,熬得濃香誘人,除了四處漏風沙倒也挑不出別的毛病。
這些日子一路奔波,他的臉黑了不少,添了幾分滄桑,不過並不損其俊美的容貌,反而更有野性。
“這裡的天氣就是這樣,侯爺再忍一忍,明日使臣團過境入關,就可以返程回京了。”陸戟沉聲安撫,放下碗筷,已將一大碗麵吃得乾乾淨淨。
楚懷安哼了一聲,把麵條吸溜得更歡。
這一路他處處都在和陸戟暗中較勁,非要比個高下,只是他在京中吃的飯菜都十分精緻,乍然吃到這些粗糠雜食,能嚥下去已是不易,在速度上著實比不過陸戟。
吃完一整碗麵,楚懷安不拘小節的撩起袖子擦嘴,擦完還十分自然地打了個飽嗝兒。
一路從京中走到這裡,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精緻優渥的逍遙侯了,他現在是真不講究糙爺們兒楚懷安!
“時辰不早了,侯爺早些休息吧。”
陸戟說著就要起身,被楚懷安一把按住肩膀又按了回去,力氣之大,差點沒把陸戟從凳子上按下去:“侯爺?”
“今晚該我值守。”
“侯爺,你不用……”
“別跟爺說不用,你偷摸著跟別人說的那些值守站崗技巧爺都記住了,麻溜去睡,爺今夜值守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回京就自請削爵,跟著你在這兒喝一輩子西北風!”
楚懷安拔高聲音,拿出以前混不吝的架勢,一點道理都不講,比山匪更有匪氣。
陸戟猶豫了一下,沒再推辭,轉身去後院休息,楚凌昭問店家借了頂帽子,把臉蒙得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就躍上房頂。
夜裡的風更急,裹著黃沙打在門上呼呼作響,拍在身上也並不好受。
風颳得大,夜空黑漆漆的,並不像前幾日掛著燦爛無比的星河。
楚懷安坐在房頂唇角微微上揚,有些得意,爺還以為這邊關是什麼虎狼之地呢,一路走來,爺不是照樣活蹦亂跳著嗎?也就陸戟那個悶葫蘆喜歡裝深沉,他不會就是用這招騙取小姑娘的芳心吧?
楚懷安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蘇梨就是他心裡那個被陸戟騙了芳心的小姑娘!
接了使臣團回京,陸戟官復原職若是蘇梨要與他一起回塞北,楚懷安琢磨著他是不是也該尋個藉口到這裡蹲兩年。
讓塞北的黃沙打磨兩年,也許他這塊美玉也能裝裝深沉,把那個小東西再騙得回心轉意呢?
這般胡思亂想著,風停了,衣服上裹了一層厚厚的沙,楚懷安抖了抖袖子,細膩的沙粒從袖口灑落,他用另一隻手接著捻了捻,眉眼彎了彎,好像和蘇梨之間那空白的五年,因為這一遭被填補了起來。
塞北的風他領略過了,荒漠戈壁他也見識過了。
那些她與別人一起走過的歲月,他終於也窺得其中一二。
正想著,烏雲散開,漏下軟白的月光,幾乎是月光傾灑而下的瞬間,一道寒光閃現,幾乎是本能的偏頭,一支寒箭破空而來,擦著發頂射入茫茫夜空。
楚懷安在屋頂打了個滾,立刻抽出腰上的軟劍厲喝:“什麼人?”
話落,二三十個黑衣人拿著寒光凜冽的大刀將麵館團團包圍。
楚懷安擰眉,渾身洩出殺氣,卻沒輕舉妄動,只盯著為首那人質問:“誰讓你們來的?”
“奉太后懿旨,處決反臣楚懷安、陸戟!”那人聲音洪亮的回答,楚懷安氣得差點笑起:“反臣?老子離京才幾天,你們當老子吃沙吃得腦子壞掉了?”
那人沒有要和楚懷安廢話的意思,直接命令:“太后懿旨,提反臣首級回京覆命!”
說完,圍在外面的人應聲而動。
楚懷安從房簷躍下,一腳踹開陸戟的房門:“有殺手!”
剛吼完,後腦一涼,楚懷安下意識的低頭。
啪的一聲,白玉做的玉冠被箭鏃射中,碎裂開來。
楚懷安抬手撈了一把,將玉冠碎片握在懷中,側身閃進屋裡,陸戟只著中衣站在床邊,手裡拿著剛剛朝他面門射來的那支箭。
“殺手圍剿,衝入麵館,侯爺的崗哨技巧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