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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心。
二姐愛極了此琴,保養琴絃一事都是她自己親自動手,連綠袖都不得輕易觸碰。
沒想到這琴,竟流落到了此地,應是重新上過漆,蘇梨才沒能一眼認出。
睹物思人,蘇梨想起許多舊事,並未回答趙阮阮的話,趙阮阮預設是蘇梨誇大,其實根本不懂這風雅的物什究竟有何來歷,當即誇誇其談。
“這琴是前朝傳下來的古琴,價值連城,我長姐偶然從有緣人手中買下來的,蘇姑娘若是不懂琴,還是莫要隨意亂碰,弄壞了可賠不起!”
趙阮阮的語氣頗高傲,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蘇梨。
話音落下,楚懷安冷笑出聲:“賠不起?她就是一把火把這州府府宅燒了,也沒人敢拿她如何!”
楚懷安知道蘇梨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她突然開口說要彈琴,必然是因為趙悠悠剛剛彈的那曲有問題!
蘇梨的琴藝雖不比蘇喚月,但指導趙悠悠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沒想到,這趙家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愚蠢,竟口出狂言羞辱起蘇梨來!
楚懷安這一開口,趙德的老臉便抽了抽,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這兩個女兒今日是抽的哪門子的瘋,竟然惹起侯爺來。
趙阮阮也是臉色一白,詫異的看著楚懷安。
侯爺是怎麼回事?他難道果真喜歡這個醜女人,還要當眾維護她?
“阿梨既然說此曲有幾處不妥,那定然是有不妥,指正一下也好,免得日後趙小姐在別處獻了醜。”楚凌熙悠悠的說,眉眼含笑,對蘇梨的演奏頗為期待。
趙悠悠不由咬唇,眼底湧上霧濛濛的淚意。
趙夫人原是叫她照顧陸戟趁機刷刷存在感的,從蘇梨口中得知陸戟正悼念亡妻,又聽說淮陽王要來,便讓她今日在宴會上好好表現一番,不說做淮陽王妃,能做個側妃也是極好的。
哪知被蘇梨橫插一槓,好好地獻藝成了獻醜。
但楚懷安和楚凌熙都先後開了口,旁人也不好再阻攔,趙悠悠只能強撐著大度道:“請蘇姑娘不吝指教!”
說完,蘇梨正好回神,抬手一揮,琴音洩出,和趙悠悠方才的開頭一樣,隨後便是極流暢的演奏,像是早就將譜子已爛熟於心。
聽了一會兒,趙悠悠臉上的血色褪盡,肩膀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蘇梨和趙悠悠剛剛彈的曲子是有差別的,尤其是第二部 分,更為婉轉靈動,構思極巧,可以想見譜曲之人心中是怎樣的溫婉美好。
就算蘇梨的天賦再高,她也不可能只聽一遍就記住琴譜熟練演奏,還能將不足之處改編得這樣好。
蘇梨改變的部分,分明是趙悠悠記錯了的琴譜。
她知道我在撒謊!
趙悠悠慘然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她死死的咬著唇才沒驚撥出來。
蘇梨五年沒碰過琴了,手指的凍瘡還沒好,彈完一曲,指尖湧出血來,她壓著琴絃,掀眸看著趙悠悠:“趙小姐覺得這樣彈如何?”
趙悠悠心裡亂成麻,不知該如何回答,楚凌熙已帶頭鼓掌:“好!”
眾人跟著鼓掌,那掌聲落在趙悠悠耳中,更像嘲諷,趙悠悠蒼白的臉又羞得通紅,她知道自己是被蘇梨完全壓下去了,微微欠身打算忍下這口氣,卻聽見蘇梨開口道:“事到如今,趙小姐還不打算說實話麼?”
趙悠悠身子晃了晃,因為太過慌張,跌坐在地上。
趙阮阮看著蘇梨大出風頭,心有不甘,見趙悠悠摔倒,當即衝出來,指著蘇梨怒斥:“蘇姑娘,我長姐的確技不如人,風頭你也搶了,侯爺和王爺全都給你撐腰,你何苦欺辱我長姐至此?”
趙阮阮理直氣壯,只差明說蘇梨仗勢欺人。
蘇梨端坐著,內心毫無波瀾:“若不是趙小姐先冒用他人名諱,我也不會插手攪了大家的雅興。”
“你胡說什麼?我長姐何曾冒用他人名諱?”趙阮阮大聲辯駁,趙悠悠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小聲開口:“是我一時糊塗,這曲原是我聽見街頭有人賣藝受到啟發得來的靈感而作,想是曲中有部分是蘇姑娘聽過的調子,叫蘇姑娘誤會了吧。”
趙悠悠聲音柔弱,像是被人欺辱狠了一般。
蘇梨不為所動,坦言道:“並非誤會,此曲是我十五歲時,二姐送我的壽辰禮物,不曾想今日被趙小姐盜用。”
趙悠悠原以為蘇梨只是識破了她的謊言,不想那譜曲之人竟是蘇梨的二姐,心中羞憤難忍,一跺腳掙脫趙阮阮跑走。
趙阮阮也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