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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滿眼滿心滿腦子都還是朱棣那張冷漠麻木的臉。
越龍城可怎麼辦啊,是我害了他了。越龍城可怎麼辦啊?我用僅餘的氣力想著這個問題……
疼,刺骨的疼痛好像在一瞬間化開了,我就在這疼痛中醒過來。確切的說,我是被痛醒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濡溼的粘稠,不由得嘆了口氣,還在痛啊,那就說明我沒死。沒死就要面對呢。
“小姐,你醒了?”眼前一個人影晃動,由遠及近,漸漸清晰。是寶兒。
她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一隻碗,不用問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濃得化不開的藥味兒撲鼻而來。“我不喝。”我略一皺眉,直接回道。說話間才發現自己嗓子嘶啞不堪。
寶兒沉吟,“小姐這是何苦。”
我突然就流出眼淚來,汪汪的看著寶兒,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寶兒,我知道你是王爺的人,但是咱們也相處的時日也不短,總有三分情誼,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
寶兒見我這樣,有些詫異,“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他有沒有死?”
寶兒斂神,半晌沒有說話,“小姐不要為難我,等您傷好了,您親自去問王爺吧。”
我一呼氣,將她手上托盤直接打到地上,滿碗藥水灑在地上,氤氳出濃濃的香味,寶兒的裙裾上也沾上了藥水,淅淅瀝瀝的往下淋落。我指著她扯著嗓子厲聲道,“出去!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寶兒神色坦然,依舊還是那副模樣,蹲下身子將碎片一一撿起放回托盤,復又端著出去了。
我躺在床頭嚶嚶的哭泣,朱棣對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爹爹死了,越龍城要是再死了,這世界上還會有誰是真心待我?疼痛夾著眼淚,又痛又累,又苦又乏,我又倒在枕上昏睡過去。於疼痛之餘更感覺到身上燙的厲害,不知過了多久,才忽然感到額上一陣冰涼,舒適得緊,我朦朧中想睜開眼睛,終究眼皮太重,怎麼也睜不開,恍惚間好像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沉默不言。我有些迷糊了,一心只想著越龍城,根本忘記了他在城門外與人打鬥的事,好像什麼都還沒發生,我還在錦衣衛署裡與他鬥武,爹爹正在一邊兀自評頭點足,“漪兒,你這招不對。”“龍城,這招喂得好。”……
“龍城哥……”喉嚨裡模模糊糊發出這幾個音,眼前的越龍城卻就消失了。
我終於努力睜開了眼睛,往頭上一摸,果然有個溼溼的布巾。往門外看去,透著砂紙可以看到外面一個人影影影綽綽。我將額上溼巾扯下來使足了力氣想要扔到門口,奈何氣力不足,那溼巾只在床邊悠悠落下。我翻過身,朝裡閉上了眼睛。
這屋子四周只怕配足了侍衛,插了翅膀也難飛出去。我心中冷笑,朱棣為了這江山也算是機關算盡,再也不肯放我離開。
寶兒吃了我的閉門羹,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新來了一個丫頭,每日給我送藥送飯,我那一刀刺得頗深,雖未傷到心脈,但也算是極其嚴重的外傷,因我不願讓任何大夫看,送來的藥也差不多都被我潑了,所以那傷口久而不愈,化膿發炎,我也就時時昏昏沉沉的燒著。
每看到外面人影晃動,我就提醒自己一遍,出不去了。既然出不去,那就生不如死,那就死了算了吧。我索性連飯也不吃了。三日過後,正當我頭暈目眩,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之際,朱棣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我的床邊,從小丫頭手裡接過了溼帕,不顧我的反抗,一手將我的頭抬起來,一手幫我擦臉,連脖子也都細心地擦了一遍。那熱毛巾敷在面板上非常舒適,不過沒一會兒溫度便會降下去變得涼颼颼的,我忍不住抖了起來。
朱棣舀了一勺藥汁,“喝。”
我冷笑,扭過頭去。
隱約間聽到他嘆了一口氣,用一隻胳膊肘直接將我胸口抵住,手指頭撐開我的唇齒,另一隻手舀了藥便往我嘴裡灌,我拼命掙扎,滿臉滿鼻子都是藥水,嗆得咳嗽不止,朱棣並未有半分憐香惜玉,不一會功夫便把一碗藥全部灌到我嘴裡,又順帶著餵了一碗稀粥。
“下次你就這麼喂,若是一個人按不住,再叫一個人就可以了。”朱棣對著目瞪口呆的丫頭輕聲道。
他已然站起身來,撿起方才給我擦臉的帕子擦手,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把她的床單被褥換一下,以後每次弄溼了都要換一下。”
丫頭點頭如啄米,朱棣回身看了我一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是被這麼餵食喂藥的,毫無尊嚴,毫無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