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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胸口,也回答不出什麼話來,只是靜靜地發呆,想不到徐雲華恨我到這個地步,竟想假他人之手,直接除了我。轉念一想,我與她其實三年未謀面了,我想不至於有這樣深仇大恨,或許她的話是真也未可知。這其實也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罷了,找不到任何人求證。
三保見天色不早,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這些事還是不想為妙,越龍城應該要過來了,很多話你可以問問他的。”說畢,他便很識趣似的率先離開了,果然沒隔多久,越龍城便來了。他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輕車熟路便進來了,見到我站在堂中等他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才微微笑了出來,“漪兒。”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見到他是一件極開心的事,卻忍不住一下子眼淚掉了出來。越龍城連忙走上前來,將我的手握住,“好啦,不哭啦。年紀大了,倒是越發和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要掉眼淚,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
我擦了擦眼角,打量他也並沒有瘦也並沒有老,倒比我最後見他從關外回來的時候起色好了許多,不禁有些詫異,“這幾年你都怎麼樣?”
越龍城微微一笑,“你現在不必問這麼多,今後有你知道的日子。不過現在我要跟你宣告一個好訊息,只怕你知道了以後要高興好久。這也是我在京城盤桓月餘的緣故。”
“是了,京城那麼危險,你在那裡待著做什麼?”我到現在提起京城猶似驚弓之鳥,總覺得京城那一片土地,血雨腥風,危機四伏。
越龍城笑了一聲,“你現在已經是清清白白的身份了,去哪裡都可以,京城裡也沒有人能隨便把你逮進大牢了。”
我有些不解,“這是什麼緣故?”
“不只是你呢,我也是。那大理寺卿周志清當真是個剛正不阿的清官,此番把咱們過去的種種全都拿出來查了一遍,並未有任何逾越職權的事。朝廷就是想拿人,也要有個名頭,雖說現在隨隨便便就能拿個名頭出來唬人,咱們倆這樣被洗白了,不至於那麼快就又給我們安個罪名。皇上雖是想要將錦衣衛這段歷史全部都抹殺掉,終也不能趕盡殺絕做得太過,否則,現在辦我們的人,將來不就是我們的下場嗎?”
我歪著頭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一時間倒是百感交集,恢復了這樣的自由身固然是好,卻又好像一下子沒有了寄託,“那咱們……咱們可以想到哪裡去哪裡,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不以真面目示人了嗎?”
“嗯。”越龍城點頭,卻又好像有了另外一段心事似的,突然默不作聲,只拿著一隻空茶杯不停的在手上把玩起來。見他猛然這樣諱莫如深起來,我很是費解,便在一邊默默地等他說話,也是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喝著。沒想到越龍城倒是什麼也沒說,放下茶杯子道,“你難得回來了,我帶你出去走走。現在北平大街很是熱鬧啦,完全不比金陵差到哪裡去,在這裡三年,再回金陵那麼一趟,真是恍如隔世似的,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恐怕要選擇留在這裡也不願再去金陵了。”
我愣住,聽他的語氣,他這幾年竟是好端端的並沒有被限制自由,一直都在北平好好地生活著,以至於對北平這片土地反而產生出比金陵更深的感情!我呆呆的望著他,他也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只得笑了笑打算模糊過去,“去換件鮮豔的衣裳,這個季節,還能看到花燈呢。”
我看他很是尷尬的樣子,突然覺得我們中間有一層厚厚的隔閡似的,也不便多問,便勉強一笑,“不必,這幾年拖得我無心打扮了呢,就這樣出去,也不至於丟臉吧。”
越龍城也是無話,轉身便往外走。我忽的喚他一聲,“龍城哥哥。”
“怎麼了?”越龍城轉身對我笑了笑。
“這是你的刀,我幫你保管至今,該還你了。”我從腰上將他的繡春刀連刀鞘一齊解下,遞在他面前。他看到刀子,有些牴觸似的,“如今不當差了,拿著這刀又不能逞威風了。你從小就喜歡它,不如你留著吧,也好做防身之用,不過做哥哥的但願你今生不必用到它防身。”
我有些恍惚,惘然間好像在哪裡聽過這話,想了半天才記起岱欽把他的刀給我的時候說過同樣的話。心裡訕訕的,很不是滋味。握著刀隨他往外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將晚,夜色濃濃稠稠的降下來,有一絲在金陵不曾感受到的蒼涼。街上果然和越龍城說的一樣,車水馬龍,燈火輝煌,甚至比金陵還要熱鬧。自回來之後,我每日既惦記著越龍城的生死,又惦記著朱棣每日做些什麼,簡直沒有心情出來走動,就那麼悶悶的呆了一個多月,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