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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帳篷外的將士們都散去了,只有三保還守在外面。三更十分,朱棣忽而將三保喚了進來。三保熬了半夜,精神也是疲憊不堪,進來之後愁眉苦臉。朱棣道,“三保,你現在騎上一匹最好的馬,帶上我的令牌,天亮時分應該就能到關口。”
“何事?現在去求助是不是已經晚了?”三保沮喪的說道。
朱棣嘆了一口氣,“本王還能等著你去求助嗎?十一弟已經派人送來足夠的糧草,在關外等了半月有餘了,如今是時候去接應他了。”
三保瞪圓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問道,“咱們早就有了糧草,還在關外等了十幾天?”朱棣咳咳兩聲,“糧草被燒當夜,本王寫了兩封信,一封送到岱欽軍營,一封飛鴿傳書送到巴蜀,巴蜀乃是魚米之鄉,十一弟乃是富貴王爺,為兄與他求些幫助,他倒十分願意行方便的。”
我和三保面面相覷,完全不朱棣的話震住了,良久,三保才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他也終於放鬆下來,“王爺,您瞞得我好苦!您瞞得整個軍營好苦啊!大夥急成什麼樣兒了您知道嗎?”
朱棣冷哼一聲,“等你回來,你倒是還有一件大事要做,把急的最兇的幾個副將名單告訴我,此役結束,一律罷免!”
三保臉色微變,“副將們都是王爺您千挑萬選出來的,這樣就罷免了,是不是有些……”
“本王千挑萬選他們出來是帶兵打仗的,而不是要看著他們天天心急火燎的煽動軍中不良氣氛的。你快些上路吧,晚了耽誤時間。”朱棣堅決的說道。
三保沉默,往外走去。待他離開,我才掩飾不住興奮的問道,“你竟然一切都安排好了,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叫大家安心?”
朱棣閒閒喝了一口茶,“我做什麼安排,為什麼要告訴他們?再說了,咱們的內鬼雖然上次清了,但是萬事小心為妙,不讓岱欽以為我們已經彈盡糧絕,他哪裡敢把五萬大軍帶到三十里之外?以他的魄力,最多隻敢在兩百里之外徘徊罷了。”朱棣臉上露出不屑。
我心中忽然有些恐懼。這才是真正的朱棣,精於算計,運籌帷幄,將對手甚至部下玩弄於股掌之間。而草原上那個會和老人家小孩子吹牛打屁,會對著我像小孩子一樣笑的朱棣,不是他。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那樣了。
朱棣見我晃神,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王爺。”我抬眼答道,不知不覺中語氣又帶著小心翼翼。
朱棣臉色微變,似乎察覺了什麼,頓了頓才說道,“你是在怪我連你也瞞著?”
“沒有王爺。”我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夜深了,赫連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朱棣看著我,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說,對我揮揮手放我出來了。站在帳篷外,一陣寒風吹過,我打了個冷噤,心裡卻更加寒冷。
我以為朱棣外表的冷漠之下其實掩藏了一顆火熱的心,我以為他並不熱衷那些權謀算計,我以為他其實嚮往平淡的生活,原來一切都是我以為。
我有些是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帳篷走去。寶兒已經熟睡,我輕手輕腳的不敢吵醒她,但是她依舊翻轉了一個身,嘴裡呢呢喃喃的說起了夢話,我側耳傾聽,才聽清楚她咿咿呀呀的喊著“保哥哥”。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感嘆嗎,又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她不可能不知道三保乃是閹身,依舊這樣情重,一方面可能是對三保青梅竹馬的照料的感恩,另一方面那就是少女情竇初開之時濃濃的愛意播撒在三保身上,如今已經開花結果,覆水難收。
這些天來,看她與三保的情形,我也著實有些頭疼,他們之間,其實與我和朱棣之間一樣,隔著萬丈溝壑,需得捨身,才能取義。
我躺下身子,只覺得頭重腳輕。其實在草原上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決定了,從此便跟著朱棣東征西討吧,他的妻妾,他的權位,他將來要做的事,跟我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關係,沒有我,那些也一樣存在,我就看開一些,只求郎情妾意便罷。可實現在看來,我求的這些,他也給不了我,一個人身處權利遊戲的漩渦,所有的人和事都要排在後面,關鍵時刻都是能夠拿出來犧牲掉的,哪裡還會有純潔無染的感情?
他不是也讓我繼續扮作男人去套諾敏的話嗎?這不就是一種利用嗎?也許在他看來,這對我只是舉手之勞,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就厭倦了種種欺騙和手腕。我不想再陷進去了,可是他身處其中,只要我想和他在一起,就不得不再次捨身進去。
我一晚上直想著這些,也想不出什麼頭緒,第二天天亮也絲毫沒有睡意,只是覺得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