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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去了,你知道嗎?”朱顏血雖然已經大致與我說了一遍,但是我總是有些不相信她,這老醫也不值得相信,但是我與他素昧謀面,想來他也不至於刻意騙我。
沒想到這老醫的回答竟和朱顏血的話如出一轍,張玉以死相救,朱棣最後回到自己的大營,帶著極少數剩下的燕軍一路往回逃去,而他,因為年老體衰,跟不上大軍的步伐,被圍追截堵上來的南軍抓住,因見他年紀大,又自稱是大夫,便沒有殺他,正好被朱顏血撞見,朱顏血就把他拉回來替我治傷。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我的記憶全都留在和朱棣不過十步之遙被朱顏血打倒的時候,對剩下的事一無所知。
秦老醫不禁笑了起來,“我的姑娘,我哪裡知道這些,我都是被蒙著眼睛帶到這裡的,一到這裡就看見你只剩一口氣兒喘著,那賊婆娘又叫我治你,還跟我說,如果治不好就連我的命一起要了,我嚇得直哆嗦,哪裡還有心思管那些?”
我微微眯著眼睛,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秦老醫,沒有繼續問話,秦老醫面色有些發虛,笑道,“看我這糟老頭子幹什麼,沾了一身血,又好多天沒洗澡啦,髒是髒了點,總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啦。”
“你一點也沒有害怕。”我冷冷的說道。
“什麼?”秦老醫皺著眉頭,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我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一點也不害怕朱顏血的威脅恐嚇,在這裡做俘虜你也並不是很難受。”
秦老醫面上一紅,氣急敗壞道,“都做了沒用的俘虜,了不起就是一刀砍脖子的事兒,我活了這把年紀,還怕她一個小丫頭做什麼。”
我不再與他打嘴仗,將頭扭道里面去閉上眼睛,身邊一個人這樣盯著,我倒真的睡不著了,好在這人是個年老的大夫,免去了不少尷尬。正思索之間,只覺得被綁在外面的那隻手一鬆,已經垂到床上,我扭頭一看,秦代穆手上拿著綁我的繩子,嘟噥道,“綁的還挺緊。”說著,又要探進身子綁我松另外一隻手
我不由道,“你不怕朱顏血明天來責罰於你嗎?”
秦老醫笑道,“不是她自己說的要我好好的治你嗎,受這麼重的傷,連睡覺也不讓人好好睡,怎麼好恢復?”說著,索性麻利的將我腳上也鬆了綁,這麼一來,扭動翻身都方便了些,身體自由了,也覺得舒適多了。“不過你可不許亂動,傷口再開裂,我可沒有更多的靈丹妙藥救你了。可惜了我那一瓶摻了雪蓮花的凝花杜鵑粉。最是止血生肌的。剛開始給你治的時候,我都是拿別的上乘藥給你用的,想著把這一瓶留下來,沒想到還是沒留住。”
“雪蓮花?凝花杜鵑?你是蒙人?”我不禁又翻過身來,皺眉問道。
秦老醫好像說錯了什麼話似的,吐吐舌,擺擺手,道,“不說啦不說啦,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話這麼多,傷口難道不疼嗎?快些歇息吧,睡著了好長傷口,別白瞎了我一瓶好藥。”
見他含含糊糊,我也不便過多追問。朱棣從朱權手中奪來的朵顏三衛便全是北元蒙古騎兵舊部,軍中蒙人多,也是眾所周知的,如此我便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那秦代穆倒是盡職盡責,天剛矇矇亮便給我換藥,雖說他是個入了一半土的老頭兒,終究男女有別,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見我忸怩,喝道,“就是鎖骨下面被刺了一矛,換個藥又不需要敞胸露懷,害什麼臊?我的年紀做你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倒不好再閃躲,索性大大方方的仰著頭任由他擺弄。也不知他給我用了什麼藥,一塗上傷口就覺得冰涼止痛,舒服得緊。那清涼的藥味兒鑽入鼻尖,我細細一聞,不由得有些吃驚,昨夜這老兒絮絮叨叨半天,便是發牢騷說我用了他一瓶摻了雪蓮花的藥粉,而現在這藥膏,滿滿的清香分明就是雪蓮花的味道!這藥膏中的雪蓮花成分絕不比昨天的藥粉少,怎麼昨天他還絮叨,今天用了這麼多反而大方的一句話不說?
這老兒平時話多且貧,做事的時候倒是非常認真,上好藥之後便用被子將我蓋了起來,冷漠的站在床邊,用一塊溼帕子擦著手,表情高深莫測,與他的身份相差甚遠。
一個俘虜,沒有被殺也沒有被關,卻在這裡給同樣是俘虜的我治傷,我心中疑團朵朵,卻無從解答。
房門忽的被推開,朱顏血帶著一股冷氣走了進來,她一臉冷冰冰的看著我,忽的掏出皮鞭,怒火沖天對著秦代穆吼道,“是你替她松的綁?”
“正是小人。”秦代穆並不否認,立即彎腰屈膝的弓著身子作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