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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心中一陣噁心,胃裡便翻騰起來,翻過身子伸手拉過床邊的痰盂,便“哇”的一口將早上吃的一碗粳米粥並幾個鵝油卷子全吐了出來。
朱棣連忙彎下身子來,一面拍著我的背,一面焦急的喊道,“太醫!太醫!”
我一邊嗽著,一面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朱棣臉色微微沉下來,“那你喝些茶漱漱口吧。”旁邊一個機靈的小宮女兒立即便捧了一盞灩灩的龍井綠茶過來,“小姐,用一點吧。”
我張開嘴,抿了一些又吐到痰盂中,朱棣伸手在我面上撫了撫,“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微微笑道,“不礙事,我略躺躺就好了。”
朱棣也看出我並不是真的因為舊傷未愈而如此萎靡,我是被方孝孺的慘狀嚇到的,顯然他不想在這件事與我商討半個字,便藉口要出去與太醫們說話,安慰了我兩句,又囑咐宮女兒好生照料,便往外走去。
我斜靠在褥子上,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還是那麼高大,還是那麼挺拔,偉岸如故,只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朱棣了,也不是燕王了,他已然是皇帝了,從朱允炆的手上接過了朱元璋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江南綽約,塞外豪放,滇南古蠻,西域風情,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很快就要接受萬國朝拜,用他的雙手去締造一個遠邁漢唐的永樂盛世。
可是他再也不是我的那個朱棣了。
朱棣進京之前,朱允炆便已經把黃子澄和齊泰暗暗送出京城,讓他們繼續招兵,而自己卻請了慶成郡主假裝求和,此時,黃子澄和齊泰一定也已經得知了京中政變的事,全部躲了起來,越龍城搜尋了一圈,無功而返,朱棣便派他去北平接回徐雲華及王府中的家眷。因為朱棣新帝登基,一定要封了皇后之後,帝后一起舉行祭天大典,如此國家既有君王,又有國母,方顯繁榮昌盛。
朱棣在這件事上似乎頗有些頭疼,徐雲華入主東宮好幾天,才來找我,見我依舊病懨懨的沒有精神,微笑道,“如今你有了我的保護,任何人都不能再拿你怎麼樣了,正是該享樂的時候了,為何還是這樣沒日沒夜的不開心,一點兒也不知道保養?”
我正在修剪從御花園荷塘邊剪來的一把荷花,看到他來了,想了想,便丟下花兒,走到他身前福了福。朱棣笑著將我扶住,“怎麼,跟我還多禮起來了嗎?”
我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是我多禮,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做了皇帝,這裡是皇宮,耳目眾多,縱使你還是你,可是我卻不能再和往日一般隨便了,被人瞧見了,不指摘我,也會指摘你,這皇宮如今便算你的家,在家中尚不能立威,怎麼在朝中服人?”
朱棣越是聽我說,越是笑,“我越發的不懂事了,漸漸地竟不如你了。你說的有禮,只是一點,你這守規矩只在明處就好,沒人的時候,咱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拘禮。”
我嘖嘖嘴,“喏,你看看,你說的話便已經是在拘禮了,還說我呢。”
朱棣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你這個東西,越來越矯情,我都治不住你了。”說著,便伸出手像我抓來,我笑著閃躲,又往四周看了看,原來派來照顧我的幾個宮女兒都已經被朱棣打發出去了,門是關著的,我不禁笑道,“青天白日的,你來就來,好端端的,幹嘛吩咐人把門關了?別人指不定想著我們在做什麼呢!”說著,便要去開門。
朱棣連忙將我拉住,“別開門,我累得很,想跟你獨處一會兒,不想有人打擾。”
前些日子因為方孝孺的事,我總有些躲避朱棣,他自己心中也很清楚,這幾天徐雲華帶著王府舊眷進宮,朱棣更是要安置他們,是以我們兩人十分疏遠,今日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得有些泛酸,便不忍再去責備,道,“定了日子嗎?”
“欽天監選了六月十七,乃是黃道吉日。”朱棣有些生疏的說道,他似乎也有些刻意的在我面前迴避自己即將成為皇帝這件事。
為了安慰他,我強笑道,“登基大典的日子既然定下來了,那就可以安心了。”
朱棣欲言又止,走到我剛才擺弄的荷花瓶前,將那花拿出來又插上去,良久,又搭訕著說道,“這花開得不錯啊。”
我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
朱棣晃過神來,抬起頭來,“唔,你在這裡住的還好嗎?要不要給你換個大點兒的寢宮?”
“這裡比燕王府中的正房還要大,怎麼會住得不好?”我笑著反問道。
朱棣又愣住了,朝四周看了看,突然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