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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寶劍夜鳴。
燕回遠遠地看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難不成自己的腰刀原本是一口絕世寶刀,一直在自己身邊明珠蒙塵?
場中對恃的兩人卻都很平靜。
童昊對歐陽昱道,“老夫一生,憑著這手八方風雨的刀法獨步武林,而琅琅是我唯一的徒弟,你且看清楚。”
他右手舉刀反挑,刀刃劃過夜空,一點一點地開始凝聚力道,原本平靜的刀鋒,漸漸開始顫抖,無形的重壓和力道匯聚其上,直到在童昊的頭頂微微一頓,轟然落下。
這一落,猶如絕嶺巨瀑陡降,星河倒懸,恐怖乃至駭人的壓力衝著歐陽昱當頭壓下。
燕回乃至全部的金甲衛駭然色變。
歐陽昱雙眸微眯,他腰間只有一柄寶劍,但是以佩劍去敵童昊的萬鈞之力,那根本是螳臂擋車,可此時再換兵器已經來不及了,他索性握緊劍鞘迎了上去。
兩柄兵器撞在一起的瞬間,燕回等人直覺得一陣勁風席捲了無數的落葉塵土轟在了他們的臉上,風沙迷得他們眼睛都睜不開,等避過這勁風,眾人再往前看時,那兩人已經戰在一起。
長長的巷子裡,只有馬車上風燈的照明。
兩道身影在那不甚明亮的光影裡穿梭,玄色長袍的童昊和銀色將袍的歐陽昱,猶如一黑一白兩條龍影,時而纏鬥,時而分開。
燕回他們只覺得童昊氣勢駭人,但只有身處在童昊刀鋒之下的歐陽昱,才真正明白那種幾乎被禁制的感受。
那天晚上,他見過陸琅琅施展過一次八方風雨的刀法,如果說那柄單刀在陸琅琅的手中猶如驚濤駭浪、層層疊疊、綿綿不絕,那麼如今在童昊的手中,那就是自成一方世界,他信手而來的劈、斬撩、纏,激烈奔騰,天馬行空般的崩挑點抹,詭異到無跡可尋。犀利的刀鋒,如影隨形,避無可避。
若是換作別人,可能早就跪了。可歐陽昱的腦中的驚訝過後,只剩下一種感覺,那就是躍躍欲試。
他的直覺裡,童昊對他是沒有殺意的,那麼能遇上這樣的高手給自己喂招,可是千金難求,他雖然身在軍營之中,少時也夢想過江湖,如今這樣的奇遇,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熱血沸騰,整個人抑制不住地幾乎發抖。
他是歐陽家同輩中最小的一個。他爹歐陽鴻義“辭官養病”回家後,雖然號稱修身養性,卻也一直想在武學上憋個大的。武學那上面,他爹很少跟外人動手,所以境界不明,但至少跟他娘把他給憋出來了。所以若說歐陽家,真正由歐陽鴻義手把手教出來的,也就是歐陽昱了。是以,他也繼承了他爹的武痴喜好,只可惜在軍營中,難逢對手,如今遇到童昊……
歐陽昱一時有些渾然忘我,打得暢快淋漓,即便是被童昊用刀背敲了幾下,也仿若未覺。
童昊越打越驚,這小子,原以為他只是有些三十六計的排兵佈陣道行,卻沒想他在武學上的造詣也不低,著實是個被軍隊埋沒了的高手。算了,給他點顏色看看也就行了,反正今天也不是真的要把他剁了。童昊一個狠勁逼退了歐陽昱,反身站回了車轅之上,“怎麼樣?信了嗎?”
歐陽昱連退了三步,才卸去了劍鞘上的壓力。他打得出了一身汗,渾身熱烘烘的,在這冷夜裡冒著汗氣,他意猶未盡地一拱手,“多有失敬,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童昊呵呵一笑,抬手將腰刀朝燕回方向一拋,“問什麼姓名,我又不會打收條給你。我家那徒兒出手,明碼標價的,兩千兩黃金一條命,你準備什麼時候給錢?”
歐陽昱將佩劍在腰間重新掛好,整理了一下袍服,走上前兩步,恭敬地一拱手,“前輩,軍中糧餉菲薄,晚輩實在拿不出兩千兩黃金。不過晚輩尚未婚配,家居東海,家風清正,略有薄產,養家餬口不成問題……”
童昊聽得眉毛微挑,靜靜地等著他下文。
歐陽昱也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熱,咳了一聲,繼而朗聲道,“前輩,您的徒弟還缺女婿嗎?”
“你小子……”童昊的手指差點兒戳到他鼻子上去,“好膽!”
“多謝前輩誇獎。”歐陽昱打蛇上棍,忙又往前行了兩步。
“我……”童昊突然語塞,這小子瞧著風光霽月的一副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模樣,怎麼行事如此狡黠無賴、厚顏無恥到不拘一格?難怪陸琅琅順風順水這些年,卻在這小子手裡屢屢吃癟。
童昊冷笑兩聲,“老子的徒弟不缺女婿。你還錢便是。”
歐陽昱一臉為難,“晚輩沒錢,但前輩您瞧瞧,晚輩身強體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