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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雖然沒有錢,可是還有一條命,還能吃到好東西,甚至是那些達官貴人可能一輩子都嘗不到或者看不上的好東西,只要大家還有一條命在,跟著將軍,總是有指望的。就算是哪天,有人連這條命都不給他們留了,這也就是將軍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魏韶陡然大驚,莫名地就懂了她未盡之意。歐陽昱或許沒法給他們發餉銀、沒法讓他們吃香喝辣的、沒法讓他們升官發財。可是這些人已經被他□□得如狼似虎。真的到了那天,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些被逼到絕境的人,就成了真正的虎狼之師。朝中那些人吃下去的,都得吐出來,欠了他們的,都得補回去。
歐陽昱或許不會反,但是真的到了那一日,朝中出手除掉了歐陽昱,是否有人能控制得住這股力量?到時的局面會變成怎麼樣?
可朝中所有的人都還做著兵散於府,將歸於朝的美夢,而歐陽昱的目光早已投向了他們遙不可及的地方。
魏韶心中警鐘大響,這個歐陽昱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他咬了一口烙饃,粗麵雜糧發酵的饃餅有些剌嗓子,堵得他難受。難怪陸琅琅要在湯裡泡軟了才吃。魏韶嘆了一口氣,學著陸琅琅的辦法將那塊烙饃慢慢吃完。
然後起身,朝陸琅琅行了一禮,“多謝小六爺款待,日後若是有緣再見,一定設宴款待,還請小六爺屆時一定要賞光。”
陸琅琅起身回了他一禮,“先生客氣了,適才我有些胡言亂語,還望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世人多讀書人多有尊敬,陸琅琅這樣待他倒也並不為過。魏韶並沒有疑心陸琅琅猜到他的身份,所以安靜地離開了。相比方才那種運籌帷幄的先人一步的優越心態,如今的魏韶的心情則沉重了很多。他坐在馬車裡,忍不住回頭看向陸琅琅。陸琅琅正在指點一個兵士棍法,一條小兒手臂般粗細的齊眉棍在她手中宛如游龍一般,她的身影騰挪閃躲,飄忽不定,煞是好看。
好一個小六爺!
魏韶暗贊,光明磊落,鐵骨錚錚。無論她知道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都是那套說辭吧。相比而言,自己藏頭露尾的,第一個照面就落了下乘。魏韶苦笑了一下,算了,回頭去解釋,也是畫蛇添足,了無益處,待日後再尋機會解釋吧。
陸琅琅見他的馬車已經離去,便招來幾個人,“盯著這個人,事無大小,每日都回稟。另外,那個車伕是個硬茬,離他遠些,不要讓他發現。”
幾個金甲衛立刻正色領命而去。
陸琅琅心中有些疑惑,歷朝監軍都是太監,但方才這男人可半點都不像太監。就算是李霮身邊的王樓,身形倒是高大,可是仍然一開口就露餡。難不成,自己真的弄錯了?
待晚間回去,她跟歐陽昱提及此事。
歐陽昱摸了摸她的頭,“監軍一職,古已有之。監視刑賞,奏察違謬。前朝多以寵臣擔任,始皇帝曾命太子扶蘇任過監軍,後來,因為內監身份特殊,只能依附皇權,少有家族陰私,所以從玄宗起,便由內監開始擔任監軍。但是,霍青兒作為曾經風頭最勁的內監監軍,一命嗚呼還背了個私通梁王的罪名。如今宮中,正經的主子就兩個,聖人和皇太孫,可惜一位龍體欠安,一位年少勢弱,都是隨時會倒的靠山。試問,宮中還有哪位內監敢領這個差事?就算是奔著討好我來的,可如今我在京城的行情正黑著呢,誰肯來燒我這個冷灶?”
陸琅琅雖然天資聰穎,於武學一道,更是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但是在軍事一途,歐陽昱的家傳淵源,和從小在軍中摸爬滾打積累出來的經驗和超前的想法,則非陸琅琅能及。
“所以這個魏韶真的有可能是朝廷派來的監軍!”陸琅琅皺眉,心中有些不安。
歐陽昱道,“聽說在京城裡,有一位皇太孫講經的少傅就姓魏,單名一個信,字芳韶。而你遇到的這個魏韶,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他作為皇太孫的講經少傅,領了這個差事,看來這人頗得太孫看重啊。”
陸琅琅擔心,“那我今天說那些話,是不是有些過了?他會不會……”
歐陽昱摸了摸她的臉,“別擔心,莫說你說的都沒錯,即便是他想多了,那又如何?有了霍青兒的例子在前,不管誰來做這個監軍,就算抱了必死的想法,在沒到那一步之前,他都得三思而行。再說了,我就是威脅他們,他們又能如何?”
歐陽昱揚眉一笑,毫不掩飾他的霸道,“他若是能猜到我的用意,就該更加小心謹慎,在這興州夾著尾巴做人;他若是個猜不到我用意的蠢貨,這樣的人,多一個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