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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還太小,那些皇子們還不夠份量,他們都想染指軍權,可是那些殺伐果斷、驍勇狠戾的將領們,哪裡是他們拿捏得住的。可以威逼、可以利誘,可是那些甜言蜜語、又或赤膽忠心,能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誰能說得清楚。一個梁王之後,會不會有第二個梁王。又是否會出現擁兵自重的大將?
這些,連他都說不準。三日之前,卓昌河突然在深夜向粟畋發起了進攻,雖然沒能攻下城池,但是粟畋守軍死傷慘重。
封陀再次向歸州求援。督軍太監霍青兒在軍帳中與歐陽昱僵持不下,嚴令歐陽昱不準出兵。雙方几乎當場翻臉。歐陽昱一怒之下,將霍青兒趕出了軍部。
霍青兒便讓那些侍衛將兵部圍了個水洩不通,在軍部門口搭起了帳篷,嚴令禁止出入。他仗著天使的身份,知道歐陽昱不能拿他怎樣,索性就耍起了無賴。捏著嗓子在軍部門口喊,誰要是敢碰他一下,那就是罪同造反。把兵部的一幫大老爺們氣得鼻子都歪了。
歐陽昱大概是看見他就眼疼,索性沒有露面。
一連憋得歐陽昱兩日未曾露面,霍青兒在那大帳中得意非常,“哼哼,不過一個三品的將軍,也敢跟爺爺我叫板。啊~呸。”
一旁守著他的郭紹聽著他如同潑婦般的扭捏作態,心中直欲作嘔,垂目低眉,只當沒聽見。他暗忖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京中看似太平,實則腥風血雨一片,他好不容易使了手段才搶到了這份出京的活,可偏偏又碰上的是這個沒腦子的主兒。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來歸州這麼長時間了,歐陽昱有把他當盤菜了嗎?
那小子,年紀不大,卻是殺人如麻,狡詐如狐,怎麼可能因為這個“監軍”的幾句話,就龜縮在這軍部衙門不出?郭紹眼觀鼻,鼻觀心,決定當個瞎子聾子,只要這太監不出岔子,他就什麼都不管。
周圍有人偷偷摸摸地圍觀,霍青兒也沒讓把人趕走。他這麼大的威風,總得也得有人看看不是,不然還不是錦衣夜行,白瞎了。
圍觀的人都不敢久待,但是一撥走了,一撥兒又來。
陸琅琅來過,顧淮安也來過,還有很多人也來過。
到了晚間,一層又一層的黑雲壓在天空,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暴雨如注,澆得天地間茫茫一片。春寒儘管已經到了尾巴,可是這樣的寒雨冷風,便是在盛夏季節都讓人受不了。坐在營帳中都有些陰雨綿綿的意思,讓人回想起了寒冬的料峭。霍青兒終於受不了那個罪,自己撤回了大院中。但是那些侍衛們卻是一人一個蓑笠,站在兵部衙門的外面。
“你說這監軍是怎麼想的?真的就覺得他的那個身份是個護身符,誰都不敢拿他怎麼樣?這要是換了我,我恐怕已經讓他‘為國捐軀’十多回了。”陸琅琅縮在城門的門樓裡,靠著火盆烤火。她身上穿的是一套金甲衛的戎裝,頭髮也梳成了男兒的模樣,一看看過去,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難不成從京城裡出來的人就格外的能忍?忍得跟王八似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了。”
聽著陸琅琅毒舌地奚落著。一旁有人輕笑,是跟著顧淮安的幾個金甲衛。
顧淮安瞪了那幾個金甲衛一眼,笑聲嘎然而止,“陸……小爺,今夜暴雨,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陸琅琅沒接他這個話茬。顧淮安知道歐陽昱對她的心思,老是怕她出了紕漏,沒法向歐陽昱交代。
她拿了火鉗,在火盆裡刨了刨,刨出了幾個黑不溜秋的莖塊。她撥拉到一邊的地上,“大家分一分,說不準,今夜有活幹。”
顧淮安一皺眉,“這麼快?”
陸琅琅低著頭,用火鉗夾了一個烤黑了的玩意兒,用手飛快地撥皮。那玩意兒剛從火堆裡扒拉出來,燙得跟快火紅的木炭也沒什麼兩樣,陸琅琅的手指飛快的一縮一縮,她似乎全副心思都在這個吃的東西上,信口答了一句,“兵貴神速,誰要是抽冷子給我來了這麼一下,我也必然回頭就在他七寸上狠扎一刀。算算時候,也差不多了。”
有個金甲衛聞言就站了起來,從箭口朝外張望了一下,用火把在視窗晃了兩下,遠遠的另一個門樓裡,也立刻有火把閃了幾下。那個金甲衛在心中默數著,次數對得上,心中遂放下心來。“那些小崽子警醒著呢。要是敢出了岔子,回頭我就扒了他們的皮。”
陸琅琅朝他笑得古怪,卻沒說話。
那個金甲衛一頭霧水。
顧淮安卻是了悟了陸琅琅的意思,嘆了一口氣,“他們要是不警醒,也輪不到你去扒皮了。”
大戰在即,不警醒的人,只怕頭一撥就得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