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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湘寒暄著坐了下來,眼角的餘光卻在不停地打量初雪,一張素面,不施脂粉,身上衣飾樸實無華,顯然不是煙花陪酒女子,嗯,張居正定然不會好那一口。
“張公子,這兩位都是你的朋友嗎?”
“不錯,這位是林潤林公子,這位是李初雪姑娘。”
高湘也不客氣,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向二人點頭微笑。
張居正又指著高湘道:”這位是翰林院學士高大人的愛女高湘小姐。
初雪見眼前的女子穿一件蜜合色細碎灑金縷挑花紋錦長袍,神態嫵媚,落落大方,和張居正顯然很熟,又聽他叫高小姐,便猜到她多半與高拱有關,也只是點頭一笑。
“李姑娘是初來京城嗎?”高湘端起茶盞,優雅的呷了一口茶,嬌聲問道。
初雪有些不解:“小姐為何有此一問?”
高湘悠然而笑:“你頭上戴的銀簪子,是前幾年京城裡流行的樣式。”
初雪見她話語中隱含譏刺,心中頓感不快,不過,她生性豁達,況且打小就不在衣服首飾上頭留心,於是索性不去理她,低了頭,自去看畫。
林潤見氣氛有些不對,看向張居正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饒有興味的促狹之意。
張居正心念一動,計上心來,便笑吟吟地對高湘道:“湘妹妹——”
這聲湘妹妹一出口,把高湘叫得心頭一震,抬頭看他的臉,卻見他嘴上與自己說話,眼神卻不停地往初雪臉上瞟,分明有些不對,一絲疑問從心底浮將上來,她只是不動聲色。
張居正繼續道:“上次在你家的梅林裡,我看見你頭上戴的那隻釵兒打造的甚是精巧,只是那上面該鑲只祖母綠的寶石才更好看。”
“張公子說笑了,祖母綠的寶石,如此珍貴,一枚可抵得上我爹爹一年的俸祿了,我哪裡戴得起。”
“哦,家母那裡,倒是有幾枚祖母綠,妹妹若是不嫌棄,我回頭便派人送到妹妹府上,如何?”
高湘看了一眼初雪,見她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心頭不禁暗暗冷笑,定了定神,含羞帶澀:“這可叫我怎麼好意思,你上次回江南給我帶的那十幾箱子好吃好玩的,我都還收著沒全看完呢。”
張居正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從江南給她帶回十幾箱子東西來著
此時也顧不上細想此事,只一意往初雪臉上瞅去,只見她牽動嘴角,勉強想擠出一個微笑,卻終究笑不出來,眼神中,卻是滿滿當當的失落與痛楚。
痛楚?是的,痛楚,她對自己有意,她果然有意。
一陣狂喜襲上心間,張居正只覺得頭有些發暈。
高湘見張居正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激動神情,看向初雪的目光專注無比,一顆不由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這三人的眉眼官司,言語玄機,一邊的林潤看得心頭雪亮,眼見高湘臉上浮現出一絲怒色,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哈哈一笑:“張兄,天色不早,你忘了,徐大人叫你今晚到他府中赴宴呢。”
張居正這才如夢初醒,對高湘笑道:“我們先走了,你若愛這裡清靜,可在此多坐一會。”
高湘頭也不抬,冷冷地道:“我的確要一個人在此靜一靜。”
初雪見狀,輕輕捲起桌上的畫卷,抱在懷裡,默默地隨著張居正和林潤走了出去。
瞬間,雅座裡就只剩下高湘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桌前,對著滿桌杯盤憤恨不已。
今日之事,張居正分明就是拿她當傻子,她活了這麼大,爹爹的那些內宅小妾之間勾心鬥角的遊戲,那些借刀殺人,把人當棋子當工具的事情,見得太多太多了。
從來,都是她高湘把別人當棋子,什麼時候,輪得到張居正利用自己來刺探另一個女子的心意
想到張居正看初雪的眼神,高湘心頭更是煩躁不已,她抓起一個鬥彩成窯茶杯,使勁往牆壁上一摔,只聽得哐啷一聲,瓷片碎裂,紛紛落在牆角。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守在雅座外的大丫頭聽見裡面聲響不對,忙推門進來。
“青雲,他們三個,往哪裡去了?”
“只見他們出了茶館,其餘奴婢沒在意。”青雲一邊觀察自家小姐的神情,一邊勸道:“小姐,人人都說咱們家老爺跟著裕王,將來前途無量,府中上門求親的好人家踏破門檻,你何必——”
說到這裡,青雲嘆息一聲,沒再往下說,她是高湘自幼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兩人情若姐妹,說話也就不那麼避忌。
高湘似乎沒聽見青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