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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丟下嘮叨哭訴的五福,大踏步地走出了青雲閣。
王府大門右側的巷子裡,心墨守著公子的馬車,哪裡也去不得,便蹲在地上看著王府幾個閒散小廝鬥蟈蟈兒,正得趣間,突然見自家公子飛步趕來,神色間說不出的焦急與倉皇。
心墨不由得怔住了,他從未見過公子如此失態,正不知所措間,就聽公子喝道:“上車,我們去段大人府上。”
初雪已經被關了十多天了,這中間她和小月都過了幾回堂,卻始終等不到冤屈被雪的時候,在張居正的關照下,雖然飲食上不曾受到苛待,堂上也沒有用過刑,可是精神卻漸漸委頓了下來。
這日,是冬日裡難得的豔陽天,陽光自天窗直射進來,給陰冷潮溼的牢房增添了幾分暖意。
初雪與小月背靠背沐浴在那一縷陽光之下,彼此都是沉默。
從開始的驚恐掙扎,到現在的聽天由命,兩人更多的是對命運無能為力的麻木。
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初雪心中一動,這不像是守衛這個院子的侍衛的腳步聲。
果然,腳步聲漸行漸近,張居正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初雪,你還好嗎?”
初雪起身上前,對著門縫輕聲道:我很好,只是下毒的人還沒找出來,“你怎麼又來了,別人看見了要起疑的,你快點回去吧。”
張居正聽她語氣,便猜到昨日宮裡那道可怕的聖旨還沒有傳到她的耳中,心念一轉,便道:“案子久偵不破,陛下命我協助三法司的人追查,我現在是名正言順地來問你話了。”
頓了一頓,又道:“陛下旨意裡還說,若是三日之內,我不能破案,就罷了我的官兒,所以,初雪,你一定要好生回想,前段時日,到底都有哪些人進點心房。“
初雪吃了一驚,吶吶道:“你的官兒是幸苦讀書多少年考來的,難不成因為找不到下毒的人,就要被罷了嗎?這也太——”
“所以,咱們只有三日的時間。”張居正沉聲道:“我方才與大理寺的段大人談論過了,這麼久找不出那人,定是哪裡出了紕漏,初雪,你再好好想一想,自你進點心房,都有什麼人到房裡去過。”
初雪苦苦地思索起來,半晌,方苦笑道:“實在是沒有了,就是那些人,除非別人有點心房的鑰匙,不然一定就是我報上去的那些人。”
“鑰匙?”張居正腦海中莫名地靈光一現,稍加思索,便道:“不錯,鑰匙,有可能是有人拿了鑰匙,三更半夜去點心房投毒,你快說,哪些人能拿到你的鑰匙?”
“我的鑰匙一直帶再身上,除非晚上睡覺,會擱在床前的榆木櫃子上。
一時間,張居正心中閃過無數念頭,難道是有人夜裡潛入青雲閣,給初雪房裡下了迷香,再拿了鑰匙去投毒嗎?不可能,王府禁衛那般森嚴,那麼,還有誰能拿到初雪的鑰匙?”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嬌兒,跟你一起住的嬌兒會嗎?”
初雪心頭猛地一跳,她想起來了,自她與嬌兒同屋開始,嬌兒每天夜裡都有起夜的習慣,奇怪的是,再冷的天氣,她都說自己用不慣恭桶,非要去院子裡的茅房,依稀記得有一次,她醒來好久,都不見嬌兒回房。
心底開始泛起了隱約的驚懼與不安,後背像是被冷風吹過,涼颼颼的感覺,嬌兒,自己的好姐妹,那麼善良開朗的女子,不,不會是她,自己不能為了脫罪,為了不讓張居正罷官,就去攀誣摯友。
然而,除了她,實在沒有人再能拿到鑰匙,她們晚上睡覺,窗子都會關嚴實,房門都是從屋內反鎖的。
見門內久久悄無聲息,張居正若有所悟,輕聲道:“我知道嬌兒與你素來親密,可是初雪,人心難測,若不是她做的,她自然經得起查,若是她做的,這等不仁不義背棄陷害朋友之人,怎堪為友”
“我只記得——”初雪的喉嚨不覺有些發乾:“她夜裡從來不用房裡的恭桶,都是去茅房,再冷的天氣,都是如此。”
張居正長吁了一口氣:“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從初雪處出來,張居正片刻也不做停留,上了自己家的馬車,對趕車的心墨道:“去段大人府上,快。”
心墨抬頭瞧了瞧正當午的太陽,見公子神色冷厲,嘴唇動了動,硬是壓下了勸他吃午飯的話。
這一夜,張居正徹夜未眠。
第二日,天色尚未大亮,抱月軒裡,陸採蓮正拿著犀角梳子細細地給剛起床的裕王梳頭,就聽見外面的小丫頭來報:“張大人有急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