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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揪住了,頓了一頓,她又道:“但說無妨,本宮要聽真話。”
其中一個御醫憋了半天,終於開口道:“舅爺的傷,不光是外傷,他的心肺內臟恐怕被打損得不輕,縱然宮裡給了最名貴的藥材,只怕——只怕也難以挽回舅爺的性命啊。”
初雪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了椅把。
另一為御醫忙道:“娘娘節哀,還是趁著舅爺現在還清醒,去問問他有什麼臨終遺願的好。”
初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文貴的房中的,來到床前,她伸手撫摸著文貴的臉,強忍著淚水問道:“文貴,姐姐在家裡不能久留,馬上就要回宮了,你有什麼心願,且說給姐姐聽。”
文貴睜開雙眼,虛弱地一笑:“姐姐,我快不行了。”
初雪哽咽道:“你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文貴道:“媚兒是不能嫁給那個姓杜的,姐姐,求你救她出來,還有——還有爹,以後,就只能是你照顧他的晚年了。”
初雪抽泣了一聲,她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疼得厲害。
說完這些,文貴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初雪輕輕站起身,來到父親面前,一夜之間,父親衰老憔悴了太多太多,原本花白的頭髮,幾乎全白了。
她想說,爹,您不要太傷心了,可是文貴是家中唯一的獨苗,老來喪子,如何能不傷心!
看著女兒悽然的神情,李偉什麼都明白了,他老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進來在初雪面前跪下道:“娘娘,時候不早了,您該啟駕回宮了,再晚就回不了宮了。”
李偉擦了擦眼淚,對女兒道:“快些回去,宮裡規矩嚴,可別落下什麼話把子。”
初雪看了一眼文貴,心痛如絞,狠了狠心,終於轉頭而去。
第二天中午,馮保給她帶來了文貴去世的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初雪正站在窗前看院子裡的花木,那些花木漸漸幻化成文貴的臉,文貴幼時那天真活潑的模樣,文貴依偎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情形,逃難進京的路上,文貴寧可自己餓著,也要把餅分一半給她的場景。
她就這樣不吃不喝,一直在窗前站到天黑。
掌燈時分,小月和林嬤嬤輪流上前苦苦相勸:“娘娘,您好歹吃點東西。”
初雪依舊一言不發。
馮保見狀,衝兩人使了個眼色,上前輕聲對初雪道:“娘娘,當務之急,是辦好舅爺的後事。”
初雪緩緩點了點頭:“是的,我要讓文貴去得安心,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馮保道:“娘娘,林家不足畏,可是杜家,您還是要三思啊。”
初雪嘿嘿冷笑:“誰讓我李家斷子絕孫,我就要讓誰人頭落地。”
馮保一臉憂色,看著神色淒厲的初雪,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初雪就轉過身子,大踏步出了承乾宮,往乾清宮而去。
燈光下,皇帝正微閉了眼,坐在龍椅上沉思。
聽見腳步聲響,皇帝睜開了眼,見面前之人果然是初雪,便道:“文貴後事,朕已經派人去打點,務必風光大葬。”
初雪不動聲色:“多謝皇爺,只是風光不風光,文貴壓根就不會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打殺他的人能不能被繩之於法。”
皇帝嗯了一聲:“林杜兩家的惡奴,朕已經傳了口諭,將他們賜死了。”
初雪道:“惡奴們只是聽從主人的號令,再說,是杜林兩家的公子親手將文貴打死的,求皇爺做主。”
皇帝輕輕嘆了口氣:“姑母真是教子無方,把個兒子寵上了天去,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自會懲治林耀。”
初雪微微冷笑:“好一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爺果然英明神武,只是,真正將文貴打死的,卻是杜家公子,皇爺打算什麼時候砍他的頭,臣妾拭目以待。”
皇帝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陣方道:“此案,須得刑部的人審問過後,才能定案,初雪,畢竟你也沒有親眼看見是杜威打死的,對不對?”
初雪看著皇帝那張漠然的臉,渾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杜威將文貴打成重傷,無數人親眼所見,皇爺憑什麼說不是他?”
皇帝皺了皺眉:“朕沒有說過不是他,朕只是覺得此案重大,該讓人好好審理一番。”
初雪嘿嘿笑道:“審理的結果,自然是杜公子無罪了!”
皇帝硬著頭皮道:“有罪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