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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是林家的公子攛掇杜公子打死文貴之後; 她就對林玉容再也沒有了任何愧疚之心,反正即使她不和張居正在一起,他們夫妻也恩愛不起來; 張居正絕不會愛上如此蛇蠍心腸的女子。
一陣冷風吹來,幾片雪花隨風落入她的脖頸,涼颼颼的。
她伸手摸了摸脖頸; 觸手生溫; 是張居正送給自己的一塊茶花玉佩; 雕工雖然不算精緻,卻是他一點一點自己親手刻出來的。
想到這裡,初雪不由得感慨,很多年的光陰,兜兜轉轉,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也是她最嚮往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就在這閒雲閣裡一直住下去吧,每多住一天,她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天快樂的日子,怎麼算,都是賺來的了。
想到這裡,她的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看著她這甜蜜的笑,一邊的林嬤嬤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她將一盅熱乳酪遞到初雪面前:“娘娘,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嬤嬤有話儘管說。”
林嬤嬤看了她一眼,狠了狠心道:“娘娘這段日子的快樂,老奴感同身受,老奴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是凡事有度,見好就收,方是明哲保身之道啊。”
初雪眼瞼低垂,沉聲道:“嬤嬤是在勸我回宮麼?”
林嬤嬤點了點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時回宮,可保所有人的安全,娘娘此生也再無遺憾——本來就不能終老的人,有過這一段,其實已經足夠了。”
見初雪不為所動,林嬤嬤又道:“娘娘需得顧慮到三位小主子啊,尤其是豹哥兒。”
初雪心中一酸,想起離宮前若芙和自己的談話,低頭沉吟良久,方輕聲道:“嬤嬤,你說的很有道理,也許,真的是時候該結束了。”
當晚,閒雲閣臥房裡的火爐邊,張居正像往常一樣,溫柔地將初雪攬入懷中,兩人一起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任由時間默默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初雪方抬起頭來,對張居正道:“你該回去了。”
張居正一怔:“怎麼,這麼早就趕我走?”
初雪將臉依偎在他的胸口,澀聲道:“居正,我打算回宮了。”
張居正身子輕輕一顫,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他雙手扶住初雪的肩頭:“是皇上讓你回宮的麼?”
“不是的,太后說過,我隨時可以回宮。”
“初雪,你是不是怕了?”
初雪仰起頭,坦然地望著他:“我從沒後悔過這些日子以後和你共度的時光,我們已經為自己活了一回,不能太自私了,若是事情敗露,你和我的那四個孩子怎麼辦?你娘和我爹又怎麼辦?”
張居正不說話了,他自然明白她話裡的全部含義,黯然良久之後,他將初雪摟得更緊了:“你說的對,有過這一段,總算是不負此生了,初雪,今後你孤身上路,千萬珍重,有什麼事情,要立刻派馮保出宮告之我。”
初雪含著淚,抬起頭來衝他微笑哽咽:“一道宮牆,遠過千山萬水,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見與不見,你都是住在我心裡的,只要兩心相知,又何懼千山萬水?初雪,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他目光中的深情讓她的漸漸安定了下來,窗外寒風呼嘯,室內卻溫暖如春,這最後的一夜,兩人抵死纏綿,直到爐火中的木炭噼噼啪啪地燃成灰燼。
第二天一早,初雪就吩咐林嬤嬤和小月收拾行裝,預備回宮。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來通傳道:“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爺病重,太后命您即刻回宮。”
初雪吃了一驚,病重?要她即刻回宮,難道?
她問使者:“皇爺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使者苦著臉道:“開始只是染了風寒,現在已經臥床半個月了,皇爺一直說要見您,太后攔不住,才讓奴才來下旨讓您回去。”
見她?當然,這可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首先受衝擊的就是身為長子的豹兒,而她是豹兒的母親。
想到這裡,她立刻對馮保道:“讓她們留下來收拾東西,你隨我現在就回宮。”
馮保自然明白事情危急,忙不迭地找人套車去了。
疾馳的馬車中,初雪思緒如麻。
宮中的使者居然用了病重這麼嚴重的字眼,可見皇帝一定病得不輕。
自從皇帝繼位以來,朝政基本都是交給內閣的幾位大臣處理,自己則選了許多秀女入宮,日日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