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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便上演了這樣一出好戲。如此損人不利己,也難為她能想的出來。”
白子楚驚得合不攏嘴,許久她才稍稍從震驚之中抽回些許神志,張口結舌找不著形容詞,喃喃道:“她簡直是瘋了吧!”
顧盈歪了歪頭,不置可否。
二人行至含涼殿外,不約而同的停下,顧盈道:“我腿腳不便,不能相送,就到這裡吧。”
“我。。。。。。”白子楚低下頭,無措的擺弄著垂下來的絲絛,片刻前撂下豪言壯語的堅定決絕消弭殆盡,只剩下小女兒情態,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我為什麼逗留在宮裡不走,你當真不知道嗎?”
顧盈眯起雙目,眉峰收攏。
“顧盈哥哥。”白子楚霍然抬頭,她深深地呼吸,胸膛起伏,字字珠璣道:“我還是想叫你顧盈哥哥。”
顧盈沒說話。
白子楚卻像是放棄了某種矜持掙扎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傾囊而出:“我爺爺六十大壽時,你第一次來白府做客,當時有人送給我爺爺一套完整的黃石兵書,你還記得嗎?”
顧盈的瞳孔裡劃過一縷詫異,裹挾著茫然。
——他好像,有些印象。
義勇公六十大壽那一日,朝中各方官員進寶祝壽。
當時民間流傳著一位單名為“缺”的墨法大家,筆走龍蛇,行文淋漓暢快,專門拓印修復各地殘破不缺的碑文古書,一則作品出便被人爭搶,炒至高價,可謂是炙手可熱,而這位缺公從未露面,像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這份神秘感更是受人追捧,盛極一時。
而黃石兵書則是一部失傳已久的孤本,是前朝兵家大成之合集,缺公似乎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做成了完整的一部,僅此一部,流落不知何方,有人明察暗訪,又高價拍下,作為壽禮進獻給義勇公。
義勇公愛不釋手,等不及的要在宴席未開時就翻頁賞看,誰攔都攔不住。
就在此時,他被一個少年喝止。
“義勇公且慢!”
小白子楚那時還是垂髫之歲,粉雕玉鐲一團,拽著爺爺的衣角不放,卻被這疏朗一聲吸引去了目光。
少年身量不高,清瘦,卻明眸皓齒,形容俊秀,他上前拱手,說話明晰而有力:“義勇公,這本黃石兵書是假的,有人送一本假的兵書給您,討您歡喜卻又不討封賞,怕是意謀不軌。”
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說紛紜中,那少年清癯的身形竟有著山一般的巍峨妥當,他轉身,毫不畏懼的與那送禮者對視。
“我花了四千兩才買到手的,你憑什麼說這黃石兵書是假的!”那人面紅脖子粗的申斥道,他被同伴戳了一下腰眼,仍然不服輸的辯解:“就,就算你是五殿下,也不能含血噴人吧!”
“為什麼?”顧盈平靜道:“因為真的黃石孤本根本就沒有流傳出去,在民間看及觸及,自然都是假的。”他轉身,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雙手奉上:“真正的黃石兵書是寫在竹簡上的,僅此一份,有道是報刀贈英雄,顧盈將此兵書贈給義勇公,祝義勇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義勇公頗為觸動,他慢慢的展開那微微泛黃的竹簡,目光拂過一列列精緻的蠅頭小楷,在行文末尾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落款——缺。
月有盈缺,有盈方有缺。
小小的文字遊戲令義勇公開懷不已,朗聲大笑:“好一個才情縱橫的五殿下。”說罷,他將那本偽冊遞給副將,口吻肅然:“拿去查。”
送禮的人看形勢不對,掉頭便要逃,他瘋狗一樣在人群中亂衝亂闖,好不容易破出重圍,卻被門前的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攔住了去路。
“滾開!”那人凶神惡煞的吼道。
穿著花裙子小白子楚揹著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看他,然後——一個堂掃腿。
。。。。。。
那本偽冊很快就經過了查驗,書角上被塗了鴆毒,義勇公武將出身,喜歡捻著唾沫星子翻書頁,又鍾情兵書兵法,這一招算是專門為義勇公量身定製。
若不是顧盈及時出現,紅事怕是要變白事了。
眾人慶幸有餘,不忘震驚——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怎能寫出那樣瀟灑自如的墨寶?
偏也是那時,成天被帶上校場舞刀弄槍的小白子楚,對那個斯文俊秀的天家少年產生了旖旎之思,多年不曾褪色,持續至今。她沒有產生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單純只是想要再見他一面,卻不曾想再見面時,那個能夠瀟灑跨入白府的英姿少年已經坐在了枯槁的輪椅上,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