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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已經變了樣,歪斜的匾額在她跨入的瞬間墜下,險些砸著她,蘇斂有些慌不擇路,她彎下腰將那沉重的匾額扶起,小心翼翼的靠著牆擺好,朝裡望去。
前廳被砸的一塌糊塗,隱約有拖拽的痕跡,蘇斂踉踉蹌蹌的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
她行至街頭,路過一家打鐵鋪子,官兵將一個年輕的洋人粗魯的拖出來,押走,屋裡婦人和女孩聲淚俱下,哭的肝腸寸斷。
蘇斂驟然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多年前也是一道聖旨下來,她頃刻間變成了喪家之犬,孤單,落魄。
往事重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佳助攻獎即將頒給榮王顧行湛。
求收藏求評論1551!!!明天又是該死的工作日了哭唧唧
感謝傾城一笑的地雷=33=
☆、第二十七章
“喂小姑娘。”身後有人道:“渡船是按批次出發的,最後一輪出發得等到午後,你現在趕去錢塘碼頭,沒準兒還能道個別。”
蘇斂聞聲一凜,拔腿便往錢塘碼頭的方向奔去。
“讓一讓,讓一讓!”
碼頭上工人來往擁擠,蘇斂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她望眼欲穿,前頭隔水搭起高傾的甲板,若登天之橋,西洋人一個一個被官兵們趕上渡船去,他們大多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尋覓著張望著,引得官兵們叫罵不止。
蘇斂腳下被人一絆,重重的朝前栽倒,碼頭上的工人們不約而同的讓開,唏噓不已,她跌的巨疼,匍匐在甲板上起不來,卻執意昂起頭,聽一人聲嘶力竭喊道:“斂斂!疼不疼!!”
她目光驟然定住,在那流水線一般移動的洋人佇列中,老詹平的存在赫然打亂了秩序,他佇立在原地,前傾身體,拼了命的揮舞著雙臂,又像是歡喜又像是悲傷。
“回家去斂斂!!”詹平左右躲閃著官兵的推搡,幾乎喊破了音:“再見!!!再見!!!”
蘇斂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破口大罵:“誰要跟你再見!!!我不要跟你再見!!!詹平!!!詹平你不要走!!!!!”
她的呼喊驚起岸邊一片白鳥,振翅飛向高空。
詹平被幾個官兵反剪了手臂,以押解的姿勢推進了船艙,鐵錨升起,船頭有人吹響了號角,號角聲蒼茫,悽切,如一陣凌冽的北風,吹遍了整個碼頭。
渡船劈開水浪,以一種義無反顧的模樣,駛向天際。
蘇斂的眼睛猝然間瞪得老大,眉頭神經質的抽了兩下,猩紅的眼眶裡仍然蓄滿了眼淚,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串一串的落下來,她趴在碼頭凹凸不平的木板上,無意識的流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半哭不笑的哼了一聲:“回家,回什麼家啊?我哪裡還有家。。。。。。。”說完,她驀地以額觸地,雙手握拳,狠狠地捶打著地面,嗚咽起來。
她發洩了許久,終於奇蹟般的平靜了下去,從地上爬起來,蘇斂提著一口氣往杏林堂的方向走。
她回到杏林堂,一進門恰好撞見了灰頭土臉的邵小胖。
“胖胖!”蘇斂驀地抓住他的手臂,悲喜交加:“你上哪裡去了!!我還以為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邵小胖躲閃了一下,抱緊了懷裡的包袱,吞吞吐吐:“斂斂,對不起,後,後會有期。。。。。。”說完,他推開蘇斂,邁腿就要出門。
“你給我站住!”蘇斂一把拽住他,卻聽邵小胖倒吸了一口涼氣,蘇斂二話不說,把他的袖子捋上去,發現邵小胖敦實的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
“誰打你了?”蘇斂抬眸,踮腳撩開邵小胖額頭上的頭髮絲,對著那片新長的血痂驚道:“你臉上怎麼弄的?”
“你別問了!”邵小胖又氣又急:“你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斂斂,我真的要走了!”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蘇斂氣結,她狠狠地扯著邵小胖的手臂:“你要走到哪裡去!詹平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我沒有不要你!”邵小胖一跺腳,張口結舌了半天,“哇”的一聲被氣哭了,他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一邊打嗝一邊嚎道:“我也不想走斂斂,但是我跟王員外簽了賣身契,得去當長工,我,我是真的要走了!”
“王員外?”蘇斂道:“包碼頭的那個王員外?”她氣急敗壞道:“杏林堂養不起你了嗎?你把自己賣給他當廉價勞動力做什麼?”
“我!”邵小胖稀里嘩啦的揩著涕淚,傷心欲絕:“當時他們抓詹平走,還一直拖他打他,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