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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事,再這麼哭,孩子都要受不住了。”
此話一出,榮王妃立刻舉手捂嘴,圓溜溜的瞪著眼,眼淚盛不住的滾落下來,卻是不敢再大聲哭了。
與此同時床榻上的榮王小小的抽動了一下。
蘇斂只做不覺,坐下來開了安胎的方子囑咐他們去煎,榮王妃用絹子擦乾了眼淚,起身走到她身畔,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我家殿下,當真……傷的不重麼?”她咬著嘴唇問。
蘇斂轉眸看她,榮王妃眼眶微紅,猶如梨花帶雨,心裡酥了一下,竟然不好意思同她置氣,憑空想到四個字——我見猶憐。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啊……這麼乖巧可人,溫婉嬌媚,難怪榮王喜歡。
原來他們顧家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蘇斂剛想開口安慰她兩句,門外突然閃出那個老管家的身影。
“蘇太醫,借一步說話。”他沉聲說。
蘇斂只得擱下筆,神色微凝,卻也不拖沓,起身跟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僻靜處,丁管家揹著手道:“蘇太醫初來乍到應該不懂規矩,老奴好意支會你一聲。”
“我知道。”蘇斂微微笑道:“榮王殿下墜馬了,傷的很重,昏迷不醒,是這個意思吧?”
丁管家被她變臉的速度給驚了一跳,咳了一聲道:“沒錯,蘇太醫還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連你家身嬌體弱的王妃也要瞞著?”
“這個不勞蘇大夫操心。”
蘇斂在心底冷笑一聲,憤怒的問候了榮王的祖宗十八代,面子上道:“行,我有數了,我可以保密,但有件事要告訴你,我現在是宮裡唯一的太醫,我要有什麼閃失,皇上會問的。”
丁管家扯了一下嘴角:“蘇大夫真會說笑。”
兩個人無形之間達成共識以後瞬間無話可說,這時,外面來了奉皇帝旨意前來探訪的內侍,丁管家擺擺手示意蘇斂從側門出去,不要露臉,自己出去迎接,蘇斂亦步亦趨的往外走,卻沒走遠,隔牆聽那二人長吁短嘆。
“唉,胤王殿下和六殿下不中用,五殿下腿腳不便,只有榮王殿下可堪大任,眼下這可如何是好啊!七殿下還在城外等著呢!”
蘇斂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有些明白了,她知道此刻說出真相也無用,榮王若不是真心相助,想使絆子的法子多得是,搞不好還弄巧成拙。
那顧歧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人蘇斂心裡頭不可謂不復雜,一面擔心一面置氣,她又行了兩步,忽然發現榮王府一隅堆放著一排箱子。
那箱子堆放在角落裡,像是方便搬挪似的,卻不甚起眼,蘇斂看看四下無人,便湊過去,箱子周圍有縫,稀稀拉拉漏出些東西,她抓了一點放在鼻下一聞。
“藿香,半夏,茯苓……”她辨別了幾許,順著跑到盡頭,拿起靠牆擺放的鐵鍬,撬開木箱一角,伸脖子看,裡面白花花盡是薄薄的棉紗布。
“都是防瘟的補給。”蘇斂愈發納悶:“收拾的這般妥當,榮王這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啊?”
正迷惑不解,忽而外頭又響起了馬蹄聲,蘇斂忙不迭又悄悄繞回去聽牆角,卻聽一女子朗聲道:“我乃義勇公府上白子楚,奉皇命前去與七殿下匯合,榮王殿下就安心養傷吧。”
白子楚著一身雪色披風,胯下騎白馬,黑夜中掩不住的英姿颯颯,她將丁管家僵硬的笑容盡收眼底,一扯韁繩喝道:“速速去集結人馬,搬運補給,半個時辰後城門前匯合,此事由我白家接管,若有遲到推脫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她不再多言,更不屑於聽丁管家磨磨蹭蹭的回應,調轉馬頭,策馬行了一段,街角陡然衝出一個影子,揮舞著雙手又蹦又跳:“喂,小姐姐!”
那影子不高,剛及馬頭,蹦蹦跳跳的樣子很是笨拙,白子楚有些詫異,勒住馬首,看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來道:“你要出城找顧歧對嗎?帶上我,帶上我啊!”
整個長安城敢叫顧七殿下全名的沒幾個,馬兒回首噴了個響鼻,把來人驚的一跳,白子楚這才看清了來人模樣,是個穿著深藍色官服的少女,跑跳的過程中官帽歪斜,她一手扶著帽子,一手按著肩頭的藥箱帶子。
“你是?”
“我叫蘇斂,太醫院的。”蘇斂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具體跟顧歧什麼關係,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城外可能有瘟疫橫行,我得去幫忙,小姐姐你行行好,把我一同帶過去吧!”
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