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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尤萃之搖了搖頭,“她們只知道我原先是個妓女,她們不知道我是梁司令的人。”
說完,尤萃之又是輕語道;“大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不用她們動手,我也會跟著大爺一塊走的。七夫人,我求求你,等到了那一日,你讓我和大爺葬在一塊吧。”
良沁眼眶微紅,明知正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將兄長害成了這樣,可瞧著她憔悴淒涼的樣子,卻又惱怒不起來,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攥著阿秀的手腕,主僕兩離開了屋子。
剛進院子,就見邵平已是帶了兩個侍從,滿面焦灼的守在那裡,剛看見良沁出來,邵平便是明顯的舒了口氣,道;“二小姐,這裡哪是您能來的地方,屬下方才已經給司令打了電報,告訴了司令大少爺的事,司令的意思,是讓迎親的隊伍提前來到金陵,好將您接回江北。”
良沁聞言,想起兄長如今的情形,只怕父親和嫡母全將心思放在了兒子身上,又哪還有心思去籌辦她的婚事?
“邵長官,勞您和司令說,就說如今家中有事,請他一切從簡,不要再鋪張了。”
邵平聽了這話,便是恭聲道;“二小姐請放心,屬下會回稟司令。”
良沁點了點頭,想起尤萃之的話,心裡一直是沉甸甸的,與阿秀回到南苑後,也還是想不通,梁建成為何要用這樣陰毒的法子,來害傅良波。
餘下的幾日,偌大的一個傅傢俱是愁雲慘霧,就連僕婦們也都是誠惶誠恐的樣子,傅家大少身染重病的訊息已是傳遍了金陵城,每日裡中醫西醫紛紛往司令府裡趕,東苑那邊更是夜如白晝,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從不斷人,傅夫人親自守在兒子身邊,看著兒子這樣,忍不住以淚洗面,“好端端的,怎就病成了這樣?自己不舒服,也不知道找醫生瞧嗎?”
傅良波已是病的說不出話來,裸露的面板上滿是潰爛的紅點,看著十分可怖。
傅鎮濤面色沉鬱的守在外廳,聽著裡屋女人們的嚶嚶哭泣,更是心煩意亂,他這一生雖有數個兒子,可嫡子卻只有傅良波一人,從小便是千尊玉貴的養著,這江南的基業,日後也是要盡數交到傅良波的手裡,如今兒子病重,身為父親,又怎能不焦急。
“老爺,二小姐來了。”驀然,管家的聲音響起。
傅鎮濤抬起頭,果真見良沁走了過來,向著自己行了一禮,喊了聲;“父親。”
對這個女兒,傅鎮濤忽視了多年,可如今良沁畢竟今非昔比,看在謝承東的份上,傅鎮濤只打起精神,道;“沁兒,你怎麼來了?”
良沁聽著這一聲“沁兒”,既是心酸,也是好笑,近二十年來,傅鎮濤還是第一次這樣喚自己。
“父親,女兒有話,想和您說。”良沁斂下了所有的心緒,與父親靜定開口。
“你說。”傅鎮濤壓根沒心思和女兒說什麼,不過是顧忌著良沁今後的身份,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她說下去。
“父親,咱們家以前,和川渝有仇怨嗎?”
傅鎮濤皺起眉頭,似是不解,“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良沁不知要如何開口。
“川渝多年來一直混戰,自從梁建成一統川渝後,川渝才有了實力,敢和江北抗衡。”傅鎮濤思索片刻,道;“要說仇怨,咱們江南地少兵弱,在這夾縫中好容易才求得一方太平,又哪敢和川渝結怨?”
“那,私怨呢?”良沁接著問道,“咱們家,是不是得罪過他?”
傅鎮濤搖了搖頭,“梁建成是川渝人,和咱們金陵相距甚遠,再者,父親也壓根沒有姓梁的仇家。”
良沁聞言,遂是垂下了眼眸。
“你還沒告訴父親,問這個做什麼?”傅鎮濤問女兒。
“父親,女兒前幾日去了後院,看了尤萃之。”良沁實話實說。
“你去了後院?”傅鎮濤大震,連忙關切道;“你有沒有靠近她的身子?”
良沁搖了搖頭,心知父親並非真心關心自己,不過是生怕自己有個好歹,於江北那邊不好交代。
“父親,女兒聽尤萃之說,她其實。。。。是梁建成的人,有意安插在大哥身邊。”
“什麼?”傅鎮濤眸心倏然圓睜,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見父親如此,良沁便將尤萃之的話一一告訴了父親,傅鎮濤心潮起伏,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梁建成,讓他用這般的法子來對付自己的兒子。
良沁回到南苑時,天色已經黑了。
“小姐,您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