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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旁相候的良沁開口。
良沁聽著這話,只覺心頭頓時鬆快了起來,她露出了笑渦,與那醫生道謝,許是見慣了她恬淡清淨的樣子,而今見她一笑間是別樣的嬌柔美麗,那醫生微怔,隔了片刻才道;“謝夫人不必道謝,謝司令為國征戰,有幸能為他的親眷效力,也是鄙人的榮幸。”
良沁聽他提起謝承東,心中既是酸澀,又有隱隱的驕傲,她起身告辭,離開了醫院,便是匆匆回到了家。
行李已是讓人收拾好,良沁並未帶太多東西,只帶了自己和寧寧的一些隨身物品,六姨太看著女兒忙碌的樣子,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是欲言又止。
“娘,您怎麼了?”良沁瞧著母親的樣子,便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她走到了母親面前,只當是母親放心不下,於是溫聲開口;“您別擔心,如今國內的戰事已經結束,四下裡都是太平,我先帶寧寧回去,等著下個月,我再回來陪你去複查。”
“沁兒,”六姨太搖了搖頭,她看著面前的女兒,簡直是心如刀絞。
良沁不解的看著母親。
六姨太唇瓣哆嗦著,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謝承東亡故的訊息親口告訴女兒,她咬了咬牙,才將手中的報紙給良沁遞了過去,“你自己瞧瞧吧,沁兒,他已經。。。。不在了。”
良沁腦子裡懵懵的,她接過報紙,剛開啟,就見那是國內最知名的報刊,頭版頭條,刊登著謝承東身故的新聞。
剛看見那粗體的黑字,良沁的眼睛就是一黑,連帶著身子也是不穩,幸地六姨太一把扶住,將她攙到沙發上坐下。
“沁兒,這是從北陽那邊剛剛傳來的報紙,司令他其實。。。。一早就不在了,大小姐一直秘不發喪,只等著謝振璉回到北陽,才宣告天下。”
良沁只覺自己身處一個噩夢之中,她也不覺得難過,甚至也不覺心痛,只餘麻木,徹頭徹腳的麻木,她雙眸無神,只搖了搖頭,“不會的,為什麼沒人發電報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沁兒。。。。。。”六姨太見女兒如此,只覺刺心,她的眼淚滾滾而下,只握住了良沁的肩膀,“孩子,你醒一醒,司令他真的不在了呀!”
“不!國際廣播也一直沒有提過這件事兒,就算姐姐秘不發喪,可這報紙都傳來了美利堅,倘若這事是真的,那廣播裡怎麼會從沒提起?”良沁臉色煞白,沒有丁點血色。
六姨太沒有法子,只上前將廣播開啟,良沁怔怔的聽著新聞,她不知自己等了多久,驀然,她身子微震,就聽一串英文從喇叭裡鑽進她的耳朵,女中音的聲音十分悅耳,良沁聽了這條新聞,隔了許久才慢慢明白這條新聞究竟說的是什麼。
新聞裡說,江北軍總司令謝承東,上個月在北陽被人暗殺,據猜測該是扶桑人所為,謝夫人一直壓著訊息,對外只說謝承東受了點傷,一直等到長子回到北陽,才對世人宣告了這件事。
良沁手足冰涼。
“沁兒,北陽那邊也沒人來報喪,更沒人來接你們母女,大小姐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六姨太神情悽楚,眼瞧著女兒孤零零的坐在那裡,便是挖心挖肝的難受。
良沁一直沒有出聲,唯有眼淚連綿不斷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那樣多那樣多的淚,猶如一場淚雨。
即使六姨太竭力反對,良沁卻還是執意帶著寧寧回國,這兩日,除了那次聽到謝承東身故的廣播後,她曾哭過一場,而後便再沒掉過眼淚,這兩天她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家中的事物,就連自己走後母親每日裡該吃的藥都是一份份的準備好,放在了藥匣子中,讓母親吃的時候取出即可。
清晨,良沁帶著女兒動身前,六姨太看著她和寧寧打扮的雖是素雅,可念起她們是回國奔喪,穿成這樣總不成體統,遂是勸道;“沁兒,哪怕你不穿孝服,也該讓寧寧給她爸爸戴孝。”
良沁搖了搖頭,“娘,我和寧寧回去不是為了奔喪。”
“那你回去做什麼?”六姨太吃了一驚。
“我回去找他。”良沁抱起女兒,她的眼眸清澈,聲音中透著堅韌。
“沁兒,你別犯傻!”
“我不信,他會丟下我和寧寧。”良沁眼圈微紅,說完這一句,便是帶著女兒走出了屋子,管家已是讓司機備好了汽車,待良沁母女上車後,汽車便是一路飛馳,向著碼頭行去。
到了碼頭,良沁一行下了車,這次回去良沁並沒有帶多少人,只帶了一個男僕和兩個嬤嬤,下人們手裡拎著行李,良沁則是抱著寧寧,因著時間尚早,碼頭上並沒有多少來往的旅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