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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舌頭,舔了她一臉的雞血。
慕容厲說:“跑什麼啊?”你還能跑過它們啊?笨。
香香從地上爬起來,兩條大黑狗一左一右站在慕容厲兩側,吐著舌頭看她。慕容厲見她呆呆的,彎腰把她抱起來,說:“不會咬你的,它們認氣味。以後不必栓著,放在家裡,來三五個普通小賊根本就不用怕。”她身上,有他的氣味。
香香心想,是不用怕,還不用餵了呢。
然而在他懷裡,卻終究安定了不少。香香非常慚愧地發現,經過了楊順發的事之後,她居然十分貪戀他所給予的這種強有力的安寧。
當她把屍體拖進木盆的時候,她想完了,自己這一生,將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人的臉、這個人的死狀,這個人的聲音。
哪怕將他挫骨揚,哪怕明白這個世界沒有鬼神,他永遠不可能死而復生。但是他將永遠流著血、嘴唇烏青、胸口帶著已經變色的刀傷,就這樣存在於她的腦海裡。只等著夜深人靜,甚至她孤身一人的時候,獰笑著出現在她的眼前心底。
雖然不悔,卻不代表可以不思不畏。
美好的人和事,會在記憶裡開出花朵。而也有一些醜惡,會在人心深處劃下傷口。
她沒有辦法形容那兩日的恐懼,看著屍體或者不看著屍體,根本就沒有差別。而更讓人驚怖欲絕的是,從此以後,這具屍體的模樣會伴她一輩子,猛然出現在她的每個夢裡,直到她死。
可慕容厲就這樣出現在她門口,淡淡地對她說,你不會老子教你啊。
他從未勸慰過她,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小事,有什麼值得勸慰的啊?香香發現,那具屍體帶給她的那種厚重得將要窒息的恐懼,慢慢地在消散。
他明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他只是閒庭信步地從她的陰影裡走過,於是雲散風輕,日光就這樣探出了頭。
她以為將跟隨一生的恐懼,不過只是一場陰雨。
雨過,天晴。
香香不願細想,但是她知道她開始有點喜歡這種強大堅定的感覺。她從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她願意面對自己的內心,從正面去看自己的情緒。
雖然被兩條狗嚇得不輕,但是至少它們在的時候,她真的不害怕那個似乎隨時會從哪裡冒出來的惡鬼了。
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沒有厲鬼,但是恐懼無處躲藏,因它生於人心。
慕容厲抱著她來到臥室,把她放床邊,問:“摔倒哪裡沒有?”
香香輕聲說:“謝謝。”
“嗯?”慕容厲抬眼看她,她說:“王爺送的兩條狗,很……”找不到形容詞,想了想,說,“嗯,很好。”
慕容厲說:“廢話。”老子能把不好的送給自己女人?
他重新問:“摔倒哪裡沒有?”雖然是泥地,看上去不應該摔到哪裡。香香說:“膝蓋,進去的時候被門坎碰了一下。”
她第一次告訴他,自己哪裡被磕到了。如果是以前,她一般都是忍著不說的。
慕容厲把她褲腿挽起來,就見膝蓋上真是青了一大塊,都破了。不由皺了皺眉頭,轉頭讓人把兩個太醫叫過來。香香吃了一驚,說:“不用這麼麻煩的。”
然而太醫終究還是來了,看了看傷處,確定沒有傷到骨頭,開了兩帖膏藥,敷在傷處。慕容厲大馬金刀地坐在桌邊,手裡握著不知道誰送給他的一串碧色珠子,來回撥弄。
香香無端地就覺得,嗯,挺好的。心裡有一種暖暖懶懶的平和。
慕容厲經常不在家,他不可能就這樣安分地守著個小房子。兩條黑狗養得很好,平時不進臥房,不隨便動主人的東西。地方很小,它們如果進了屋子,尾巴都搖不開。
好在這種烈犬,也不是很喜歡搖尾巴。
香香推磨的時候,它們通常就趴在旁邊,聚精會神地看,像是想學似的。香香慢慢也就不怕它們了,有時候伸手摸摸它們的頭,它們還會舔她的手。
即使慕容厲不在,這屋子,也不再安靜得讓人害怕了。
香香早上仍然出去賣豆花,她喜歡這種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日子。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兩條狗便一路跟著她,模樣實在太兇,早上往攤上一站,半個客人也不敢來了。香香只好讓它們趴在木桶旁邊,它們倒是識趣,不去騷擾客人。
旁邊的書生跟陳伯見了這兩條狗,沒有一個不誇的。當然也旁敲側擊問起那天過來的男人,香香沒辦法,只得說是自己大哥。先前說了是寡婦,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