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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畢竟很少有男人願意入贅的,何況林芳洲也是家中獨苗,更加不太可能。
林芳洲吃完了餛飩牛肉,和駱少爺道了謝,拍拍屁股走了。
待她走遠,茶棚裡有食客悄悄問老闆:“好俊的後生!那是誰家孩子?”
老闆的嗓音很是洪亮:“東大街張寡婦家的,大名叫林芳洲,都喚他林大郎。張寡婦也不是本地人,十幾年前逃難來到此地,含辛茹苦的好容易把孩兒拉扯大,去年她竟染上熱疾,一病死了。”
聽者便嘆息道:“可惜,可惜。那孩子可曾娶親?”
“沒有!他不過一個幫閒,又無田地家產,又無正經營生,拿什麼娶媳婦?”
……
吃飽了飯的林芳洲,終於騰出腦子來憂傷了。
全世界都以為她是個男人,實際上並不是。
一切的一切,皆源於她老孃的一個餿主意。
十五年前,她娘帶著兩歲的她逃難到此地,落了戶籍。家中孤女寡母,沒有男子撐門面,老孃怕她們被人欺負,便謊稱林芳洲是個男孩,戶籍就這麼登上了。
登上就不能改了……
倘若她現在被人知道女兒身,告到官府,打板子是輕的,說不好就要流放三千里,去沙漠裡種西瓜了。
就憑她的小身板,無論是打板子還是流放,都很難活命。
所以,打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
憂傷了一會兒,林芳洲就把此事拋到腦後。她走到城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事。
前些天去城外的山林裡玩,她找到一個畫眉鳥的窩。那時畫眉鳥正在下蛋,現在應是已經孵出了小鳥。
把小鳥掏來,養大後好好調教,定能賣個好價錢。
若是不等養大,只賣雛鳥,也能賣些錢救急。
林芳洲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錢。今天不賺錢,明天她就得當褲子吃飯了。
於是林芳洲朝城外的山林走去,路上遇到一個認識的農夫,農夫喊她:“大郎,莫要進山,山上有老虎,已經吃了幾個人,現在樵夫都不敢上山砍柴了。”
“多謝老伯提醒,我不進山,我只在外面玩。”
林芳洲心想,老虎只在深山裡,她在外邊小土坡的樹林裡掏個鳥兒,沒什麼關係。
於是走進樹林。
林芳洲很快找到了那個鳥窩,爬上樹一看,登時大失所望:也不知哪個龜孫先下了手,把小畫眉都掏走了。
她下了樹,罵了幾句洩憤,卻無改於被人搶佔先機的事實。
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林芳洲突然聽到一陣蟲鳴。
是蟋蟀的叫聲,聲音洪亮得很。有如此中氣十足的鳴叫,想必這個蟋蟀的個頭很威猛。
若是她有一隻威風八面的蟋蟀,戰遍全城無敵手,那該是怎樣的風光無限,該是怎樣被眾人膜拜景仰?
捉不到鳥沒關係,必須把這蟋蟀捉到!
林芳洲擼起袖子,輕手輕腳地在草叢中搜尋起來。
那蟋蟀,果然不是凡品。烏黑油亮的皮,強壯的腳,猙獰的牙,個子很大,怕是有寸許長!這個季節,很難看到如此健壯的蟋蟀。林芳洲樂開了花,勢要把它拿下!
那蟋蟀,果然不是凡品,蹦得忒高,跑得賊快!
林芳洲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蟋蟀越健壯她越高興,另一方面,因著這小東西跑得太快,她很難得手。
不管不管,一定要捉住!
她追著這蟋蟀跑啊跑,不知不覺,已跑進了山林深處。
“嗬!總算抓到你了!”
林芳洲捏著蟋蟀的頸子,彷彿大將軍手握著統領天下的兵符一般,志得意滿,不可一世。
突然,她發覺有些不對勁。
周圍,似乎太安靜了。
她環視四周,看到的是密佈的樹木,地上是稀疏的雜草和厚厚的落葉,樹木都很高大,比方才掏鳥的地方要高得多。
太陽也被遮住了,只漏下絲絲縷縷孱弱的光線,整個樹林看起來陰森森的。
她想起關於老虎的傳言,頓時有些害怕。
走,趕緊走!
林芳洲正要原路返回,忽聽到不遠處樹梢上一陣動靜,簌簌的像是什麼東西在晃動樹枝,她只當是猴子,抬頭看去,視野中卻有一團黑影從樹上落下,半路撞了幾次樹杈,最後“咣”的一下摔在地面上。
猴子……應該沒有這麼笨吧?
難道是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