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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看看那鳥窩裡的是什麼鳥。小元寶在下面說道,“不要掏了,掏回去還是要被九萬吃掉。”
“我不掏,只是看看。”
“你當心些。”
林芳洲爬上樹,見那鳥窩裡的是三隻小黃鸝,大鳥不在。黃鸝鳥一般住在高樹上,臥佛寺不殺生,慣得這些鳥膽子也大了,不怕人,在桃樹上築巢。
小元寶在下邊問:“看夠了嗎?”
“看夠了,是黃鸝,不能養。”林芳洲有些遺憾。
黃鸝鳥不能養,倒不是因為它難養活,而是因為它的毛色深黃,與龍袍的顏色相近,尋常人家禁養此鳥,只有皇室才有資格養。
“看夠了就下來。”小元寶說。
林芳洲正要下去,不經意間往下一瞥,看到那高牆裡邊一個院落。院子不大,種一棵老梅,幾株花草,疏疏落落,倒很別緻。
梅樹下一個石桌,桌旁坐著一個小娘子。
小娘子打扮得素淨淡雅,身段風流,林芳洲往下看時,她也抬頭往上看,四目相對,林芳洲暗暗讚道:好一個美人!
小娘子歪著頭,好奇地看她。
林芳洲朝她咧嘴一笑。
小娘子看著那牆外桃樹上的年輕人,也笑了,問道:“現在桃子還沒熟,又不能吃,你摘桃子做什麼?”
林芳洲有個見到漂亮娘子就想調戲的臭毛病,見院中這娘子穿得樸素,想必不會是什麼富貴人家,她又嘴欠了,淫笑道:“我這裡卻是有個熟了的好桃。”
小娘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林芳洲調戲過很多姑娘,都是聽到她說葷話就紅著臉逃開的,頭一次遇見這種不怕的,她也有些愣,心道:難道沒聽懂?
正在這時,那屋子裡走出一個丫鬟,手裡端著一個茶碗。那丫鬟,林芳洲是認識的,正是縣衙裡頭奉茶的丫鬟月香。
月香走過來,一看到樹上的林芳洲,登時柳眉倒豎,怒罵道:“林芳洲!你狗膽包天!楊太爺的如夫人,也是你能衝撞的?!”
林芳洲嚇得魂飛魄散,手一鬆,竟從桃樹上掉下來。
幸好被小元寶接個滿懷。
小元寶攔腰抱著林芳洲,見懷中人面如土色,他問道:“怎麼了?”
“小元寶,我好像闖禍了……”
此刻,那院中,月香將茶碗呈給坐著的如夫人——也就是楊仲德的小妾,接著月香說道,“夫人沒受驚吧?”
“沒事,”如夫人搖了下頭,接著美目一轉,問道,“方才那人是誰?”
“是咱衙門裡二門上的林芳洲,一等一的登徒子!夫人,他沒有跟你說什麼葷話吧?”
“那倒沒有。他喜歡說葷話?”
“何止呢!成天流連花叢,是個色中餓鬼,據說他與那美玉娘子……”月香說到這裡,突然把話停住了。
如夫人追問道:“與美玉娘子怎樣?美玉娘子又是誰?”
月香紅著臉道,“沒什麼,底下那般人亂傳的,我也只是聽了一句,過後就忘了。”
如夫人瞭然笑道,“我知道了,那美玉娘子多半是風塵中人吧?”
月香面色一變,“奴婢不是有意提起她的,奴婢該死。”說著就要掌嘴。
如夫人攔住她,道:“你這又是何苦。我出身青樓,滿世界人都知道。你不說,人家也知道。”
……
林芳洲回家打聽了一番那楊仲德的如夫人。
原來這如夫人名喚春露兒,原先是一個青樓的頭牌,被楊仲德一眼相中,買來做了妾室,春露兒自此從良。楊仲德十分喜愛她,走馬上任也只帶她在身邊,正妻兒女都放在老家。
林芳洲在衙門裡,人人噤若寒蟬,沒人敢傳楊太爺的閒話,因此對於楊仲德這位妾室,她反而知道得晚了。
“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林芳洲嚇得六神無主,“楊老虎若是知道此事,定不肯輕饒於我!”
小元寶安慰道,“不要擔心,此等醜事,她未必會和楊仲德說。”
“萬一說了呢!”林芳洲哭喪著臉,“你說她也是,都是縣太爺的如夫人了,怎麼也不打扮的好一些,我一開始以為是哪家的漂亮村姑呢!”林芳洲也不是誰都敢調戲的,她又不傻。
小元寶道:“佛門清淨之地,她怎好打扮得花枝招展?再者,妓女從良,為顯其志,也不肯再插金戴銀塗脂抹粉。”
“你說得有道理,那現在怎麼辦啊!”
“不要擔心,”小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