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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多了一個尾巴。
十七喚來人去準備車馬,接著問林芳洲:“公子想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就隨便走走看看吧,也不用坐車了,我正想見識一下京城的風光呢,雖然來了許多天,卻是沒有正經見一次。”
十七也不廢話,林芳洲說什麼他都照做。
出了門,十七對林芳洲道,“京城很大,此路往北是馬行街,也是藥鋪一條街,沒什麼看頭,往南是潘樓街,那裡專門賣飛禽走獸。”
林芳洲來了興趣,“都賣什麼?”
十七笑道,“但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再往南走就遠了,最好是乘馬車去,有個相國寺,公子想必也聽說過。那相國寺很熱鬧,每月五次的萬姓交易大會,是很大的集市,貨品應有盡有,可惜今日沒有趕上。不過相國寺有個和尚叫慧普的,做得一手好豬肉,公子可以去嚐嚐,不知今日還有沒有。”
林芳洲呆了一呆,“和、和尚賣肉?”
“那有什麼稀奇。”
“是,是……我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
十七接著道,“相國寺附近還有一個好去處,就是瓦舍。說故事的,唱劇的,耍雜技的,相撲的,都有,還有蹴鞠兒比賽,逢上大比賽,那可是一票難求。”
林芳洲聽得十分神往,“我們往南走。”
“好。”
十七領著他們倆一路往南,走不多久,便見到一條街市,街市從高大的宮門外延伸出來,兩旁擺滿了攤位,挨挨擠擠的,行人如織。交談聲,吆喝聲,講價聲,有高有低,有長有短,雜在一起,彷彿錯落有致的熱鬧小曲。
林芳洲好奇道,“這就是潘樓街嗎?怎麼只有幾個賣小雞小鴨子的,這也算珍禽走獸?”
“潘樓街還遠呢,這裡是御街。”
“御街?”
“嗯。”
林芳洲頓覺驚奇,“御街不該是威武肅靜戒備森嚴的那種吧?”她一邊說一邊比劃,“好多士兵守著,有人膽敢靠近,就抓起來。我見皇宮裡都是這樣的。”
十七失笑,“逢上皇帝出宮時,確實如此。不過官家平時很少出宮,這樣一條街,閒著也是閒著,漸漸的便有很多人在這裡擺地攤,也沒人管束,只有大日子時才戒嚴,每年也就一兩次。”
林芳洲走進那御街,左顧右看,目不暇接。她拿起一盒胭脂,開啟聞了聞,花香撲面,好喜歡,可惜她不能用,於是買了送給韓牛牛。還有從那波斯運來的花露,噴在衣服上香香的,買兩瓶,她和韓牛牛一人一瓶。
孃的,好貴。
往裡走,穿梭賣花的,在桃樹下砸杏核剝蓮子的,編鞋箍桶的,現做現賣豆腐皮兜子的……有的她見過,有的她沒見過。
彷彿鄉巴佬進城一般,她在這條御街上逛了好久。
直到十七催她——不催不行啊,他提了滿滿兩手東西,脖子上還掛著一堆,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個哪吒。
林芳洲戀戀不捨地離開御街,繼續往南走。走了一會兒,方才御街的人聲鼎沸漸漸消失,路上見到的行人越來越少。
直到她走進一條寬敞卻清淨的街道。
林芳洲指指路旁的一個大紅門,問十七,“這是誰家?比你們三殿下的府上都氣派得多。”
“這是趙王的府邸,”十七說著,又給林芳洲解釋,“三殿下是沒有受封的皇子,用度上便沒有很鋪張。其實當初官家給三殿下選了一處更大更豪華的宅子,殿下說自己喜歡清靜,便換了個小的。”
“那個還算小的?”林芳洲吐了吐舌頭。
正說著話,卻見一輛非常奢華的馬車慢悠悠地走到大門前,車旁跟著許多隨從。林芳洲有些好奇,站在不遠處看那馬車,馬車停下後,從上面下來一個人,卻是她見過的。
——就是在御殿之上把她逼問得冷汗直流的齊王。
齊王沒有注意到他們,他下車之後,整了整衣服,便走進趙王府。
林芳洲自言自語道,“老二找老大,要做什麼?”
十七以為是在問他,便答道,“貴妃的生辰快到了,想來趙王與齊王要一起商量怎樣給貴妃慶賀生辰。”
林芳洲心想,指不定要一起憋什麼壞事兒呢!
這一頭,那齊王見到趙王,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分外熱情,彷彿都已經不記得此前六年的明爭暗鬥你死我活。
兄弟二人商量了一番給母妃過生日的事情,不一會兒,屏退眾僕從,兩人關起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