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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著急?”
“對,”他點點頭,笑,“還以為來不及與你辭行了。我今晚在太豐樓請客,林弟也來吧。”
沈二郎的踐行酒,林芳洲自然是要吃的。
在酒桌上,沈二郎談起了他的家鄉。他家在邊關的一座城塞裡,世代販馬,經常與塞外的突厥人做生意。
“突厥的風光很好,”他說,“‘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實際那風光比歌裡唱的還要美。突厥的漢子也好,彪悍,箭法好,耿直爽快,和中原人不同。”
有人笑道:“那突厥的女人呢?”
沈二郎笑答:“突厥的女人是最烈的酒,與突厥的女人比,中原的女人只能算果漿了。”
聽的人笑容愈發有深意,“二郎這樣瞭解,看來是沒少與突厥女人打交道啊。”
“突厥女人是很放得開,你們都該去看看……我說得對嗎,林弟?”
“啊?”林芳洲正在神遊,聽到沈二郎叫她,她目光轉向他,“怎麼了?”
“林弟,你上次說,你想跟我回家,去塞外看看。”
“是有此意,”林芳洲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我最近遇到一點麻煩。”
“麻煩有解無解?那塞外正是散心的地方,你不如跟我去那邊玩玩,說不準回來時,麻煩就迎刃而解了。”
他一番話把林芳洲說得有些心動,想了想,她又搖頭,“可是現在都秋天了,再過不久就入冬了,我聽說,塞外冬天能把人凍僵,只能等開春再去玩了。”
“無妨,你可以待在我家中,我們秋天去打獵,冬天去滑雪,放獵鷹抓兔子,鑿河冰抓魚,你真該去看看他們鑿冰抓魚,很有趣。鑿出來的冰,做成冰燈,京城這邊不曾有過。”
“我,我再想想。”
“好,我們先喝酒。”
林芳洲心裡藏著事,一杯接一杯,喝了許多。看得出來沈二郎很想家,不停給眾人描述自己家鄉的風土人情,說得林芳洲心裡越來越癢癢。
回到家時,她躺在床上,心想,既然小元寶不願理我,我不如先出趟門,等回來時他氣已經消了,大家再心平氣和地說話。反正他已經知道她是女人,而且他也要定親了,其實許多事情,都該塵埃落定了。
他只是暫時無法接受這樣突然的轉變,想必慢慢就能想通了。
第二天,林芳洲去找小元寶,看門的人果然還不許她進,她把一封信遞給那門子,道:“我不見你們殿下,你把這信轉交給他吧。”
然後林芳洲回家和韓牛牛一同打點了些東西,十七是個永遠甩不掉的尾巴,只好也把他一同帶上。次日,他們提著包袱,跟著沈二郎出了城。
一干狐朋狗友們也學那些文人雅士,在長亭裡給他們送行,依依話別,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還折了柳枝相送。
今日天氣很好,長亭外秋光正濃,林芳洲對未來幾個月的生活有些憧憬,同時心底又莫名空蕩蕩的,悵然若失。她把這情緒收拾起來,與送行眾人告了別,正要上馬車呢,卻聽到韓牛牛突然驚叫:“公子,你看!”
林芳洲順著韓牛牛手指的方向,看到遠處有兩人騎著馬飛奔而來。馬蹄翻飛,捲起一路煙塵。
那馬跑得飛快,眨眼間到了眼前,馬上的人一勒韁繩,林芳洲看清了他的面貌。
她小聲說道,“你,你怎麼來了……”
雲微明卻不說話,只是騎著馬走到她近前,沉著臉看著她。
眾人都看出三皇子的臉色不太好看,一時都不敢說話。
林芳洲又問:“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他不答話,突然一彎腰,壓低身體朝向她。她差點以為他要從馬上跌下來,正要接住他呢,他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
“啊!”林芳洲失聲驚呼。
她整個身體被提得離了地,再然後她面朝下橫在了馬背上,像個麻袋一般掛著,肚子壓在馬背上,有些難受。
他依舊不發一言,調頭一揚馬鞭,飛馳離去。
搶人的過程發生得太快,許多人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個越來越小的跳動的背影。
“喂,喂……”沈二郎朝那背影有氣無力地喊了兩聲,最後無奈地搖搖頭,問一旁同樣無奈的十七和韓牛牛,“你們,還要不要跟我回去?”
兩人自然不可能跟著他走了。
林芳洲壓在馬背上,馬奔跑時身體一起一伏,顛得她十分難受,她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