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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婉怡低著頭笑了,“姐姐說的對,是我太蠢……”
王氏看著小女兒的笑,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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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阮蓁發起了熱,來勢洶洶,整張臉都燒得通紅。老太君命人拿著她的腰牌連夜進宮請了御醫,忙活了一晚上,臨到天明阮蓁才退了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守了一晚上,劉氏雙眼熬得通紅,阮澤看了心疼,親了親她姣好的側臉,溫聲道:“柔兒,去睡一會兒吧,囡囡這有我守著。”
臨近年關,府衙就要停印,這幾日事務便格外多些,阮澤時常忙到燈燭初上才回府,只是昨晚阮蓁都燒迷糊了,阮澤哪裡能放下心去府衙辦事,便命人替他告了假,與劉氏一道守著小女兒。
天色大亮的時候,劉氏到底是撐不住了,趴在阮蓁床邊睡去。阮澤打橫抱起妻子,將她輕輕安置在床上,和女兒並排躺著。
剛直起身,劉氏身邊的大丫鬟念夏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不情不願道:“三爺,二夫人帶著四姑娘來了,說是來賠罪的。”
念夏心裡不忿的很,雖說昨天的事四姑娘也捱了一頓打,身上的傷沒有一個月是好不全的,可是那到底是皮外傷,搽上藥便沒什麼大礙了,可她們五姑娘呢?
五姑娘身子孱弱是闔府皆知的事,老太君和幾位爺都小心翼翼地捧著疼著,至於御醫當年說的“五姑娘只怕是活不過十歲”,這句話更是瞞得緊緊的,生怕五姑娘知道了再出什麼差錯。這位四姑娘可倒好,一個不高興把闔府上下瞞了五六年的事一股腦兒全倒給五姑娘聽了。
這下好了,她自個兒倒是高興了,只可憐了她們五姑娘,這一年好容易養出了點底子,氣血也好了些,這一折騰,又全沒了……
虧得五姑娘還要叫她一聲“四姐姐”呢,她就這麼恨不得五姑娘去死!
阮澤聽了念夏的話面上亦有些不虞,只是到底還是要顧念著阮滔,沉聲應了,轉頭往外走,和正進門的阮成鈺打了個照面。
阮成鈺昨晚等到御醫走了才睡下,這一清醒立即又到竹肅齋來了,路上遇到王氏她們,一路上都沒給好臉色。
事實上,若不是顧忌著王氏是長輩,阮成鈺打人的心都有了。
“看著點囡囡,醒了就叫人。”阮澤囑咐了兩句。
阮成鈺應下,快步走到床前,搓熱了手才在阮蓁額頭上輕輕一貼。
他來時已從丫鬟口中得知妹妹已經退燒,可到底還是自己親手感知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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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婉怡就跪在廊廡下,她身上還帶著傷,唇色有些蒼白,搖搖欲墜地跪著,瞧著可憐極了。
阮澤淡淡掃她一眼就別過眼,也不請王氏進去,就站在門前問她:“二嫂這是幹什麼?”
王氏語氣中帶著討好,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道:“囡囡可好些了?”
阮府之中,老太君最受人敬重,大老爺阮淵最有威懾力,但王氏最顧忌也最不敢招惹的卻是這位三老爺阮澤,他瞧著溫文爾雅,是個翩翩君子,可實際上他像極了當年的老侯爺,不動聲色間就能致人死地。
王氏想起前些年阮澤奉旨南下巡查,各地的官員都卯足了勁兒討好他,阮澤也是來者不拒,和他們稱兄道弟和睦非常。回到鄴城卻是一封奏摺上呈天聽,把哪個官員貪墨,哪個徇私舞弊,哪個草菅人命,哪個狎。妓,說得清清楚楚,從那時候起,才沒人敢小瞧了這位年紀輕輕的侯爺。
王氏不怕阮澤遷怒自己母子三人,她知道阮澤到底還是要顧念著和阮滔的兄弟之情的,她只怕阮澤把怒火發到她孃家人身上。王氏一族這兩年才憑著她和侯府的關係做了皇商,將將起步,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她不知要如何面對家中的老父老母和兄長。
“勞二嫂費心,已經退燒了。”阮澤道。
王氏鬆了一口氣,又聽他道:“既然如此,二嫂就帶怡姐兒回去吧。”
“這哪能?”王氏忙不迭擺手。
阮婉怡接著王氏的話,說:“什麼時候五妹妹醒了,我就什麼時候起,三叔不必管我。”
阮澤深深看了王氏一眼,冷聲道:“該罰的娘昨天已經罰過,二嫂放心,我不會再多做什麼,對王家,對你,都是。”
王氏沒想到阮澤竟看出來她的想法,話已至此,再多說便是她不識好歹了,便扶起阮婉怡,母女倆灰溜溜的走了。
☆、第八章 金童玉女
第八章金童玉女
這一年的冬至來的格外晚,欽天監的漢白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