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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看著面前跪坐在紫檀木描金小几後的趙寶嘉,她垂首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茶霧嫋嫋中纖纖素手執著紫砂壺,關公巡城,韓信點兵,由她一一做來,可謂是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這是我阿孃新得的玉露,你嚐嚐。”趙寶嘉將紫砂小茶杯遞給她。
阮蓁接過茶杯,聞之茶香清淡,觀之茶湯清透綠亮,入口鮮香,滋味甘醇,確是難得一遇的好茶。她輕啜了一口,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趙寶嘉,“寶嘉姐姐尋我來怕不是喝茶聽戲這麼簡單。”
永豐班的戲著實好聽,故事新奇,情節緊湊,旦醜皆是戲班裡的名角兒,只是聽戲的人只有她和趙寶嘉二人,阮蓁當時便知道她此番邀她過府恐怕另有目的,便按捺著性子等著她開口。
然而,一齣戲畢,趙寶嘉又帶她來了茶室,這近半個時辰了,拐彎抹角地與她說了許多無關痛癢的話,就是絕口不提她真正的目的。
阮蓁這才主動開口。
趙寶嘉聞言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揮退一旁伺候的丫鬟,斟酌片刻,試探著開口:“你認識霍將軍嗎?”
這朝中的霍將軍唯有一人,她所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阮蓁看了眼臉上寫滿難為情的趙寶嘉,幾不可察地微蹙起眉尖,如實道:“認識。”
昨日平陽長公主從宮裡回來,對她提起了霍成此人,說霍皇后許是相中了她,想讓她嫁給霍成。她聽旁人說霍將軍曾救過阮蓁的性命,這才請她來,想問問她霍成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阮蓁喃喃了一句,抬眸對上她盛滿希翼的盈盈雙目,心裡沒有來的一陣不舒服,就連語氣也冷淡了下來,“寶嘉姐姐沒有聽過他的故事?”
她眼前閃過霍成挺拔如松的身影和他彎著唇瓣溫聲與她說話的模樣,到嘴的話卻是截然相反,“我倒是聽過他的故事,無一不是說他殺人如麻,冷酷暴虐,是個青面羅剎,寶嘉姐姐問他做什麼?”
她從沒對什麼人或物有過這樣強的佔有慾,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好,不想從她們的嘴裡聽到他。
他既然對她好,就要一輩子對她好,而且只能對她好。
這情緒來得突然且莫名其妙,積在阮蓁心裡,讓她胸口憋悶的難受。
趙寶嘉卻道:“那些故事都是說書人編纂的,自然當不得真。”
“哦……”話出口,阮蓁自個兒都被話裡的冷淡嚇了一跳。
她覺得自己目下著實有些不對勁,可她一時又理不清,便強壓下那股子情緒,隨口問趙寶嘉:“你不怕他?”
怕?趙寶嘉笑道:“我不過遠遠見過他一面,談不上什麼怕不怕的。”
“那……”你為何會問到他?
阮蓁自然不會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趙寶嘉倒也坦誠,大方道:“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霍成今年已經二十三歲,難怪霍皇后著急了。阮蓁頭一次意識到這一點,她抿了抿嘴,垂眸看著杯中清亮的茶水,不知在想什麼。
。
翌日是個晴朗的天兒,萬里無雲,惠風和暢。
阮蓁晨起先去陪老太君說了會兒話,隨後又到了涿平院。溫雨燕的肚子一日日如吹皮球一般大起來,近日行動越來越不方便,走上幾步就要歇一歇。她不方便走動,阮蓁便時時去找她,陪她說話解悶。
仲春的天兒不算冷,此刻臨近正午,日光和煦,正適合出門走走。溫雨燕扶著丫鬟的手在院中慢慢走動——大夫叮囑過,要她適當走動,到時才好生產。
走了一個來回,她扶著腰停下休息,阮蓁上前接替過丫鬟,扶著她又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歇一會兒吧。”
溫雨燕接過丫鬟手中的帕子拭了拭額上的汗,喘了口氣,點頭。
院裡放著張美人榻,溫雨燕斜靠在美人榻上,輕輕摸了摸肚子,轉頭看阮蓁,“我瞧著你昨日從平陽長公主府回來就心事重重的,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阮蓁心裡那股子悶氣從昨日積到今日,不僅沒有消散的跡象,反倒越積越多。目下溫雨燕一提起,她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
她緊抿著嘴一言不發,那模樣十分孩子氣。溫雨燕心下一軟,抬手輕撫她柔順烏黑的髮絲,道:“你若是自個兒能想明白,那自然最好,若是想不明白,大可來問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主意。”
阮蓁抿了抿嘴,正要開口,雙碧從院外走進來,道:“常樂公主請姑娘進宮一趟,馬車已在府門外等著了。”
到嘴的話又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