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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星河是給拽下來了,暇齡公主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了出來,上前挽了星海的胳膊,“我陪你去吧。”
這下子大夥兒傻眼了,連太子都覺得有些意外,他站在簷下說:“你是帝王家的公主,人家走親戚,你湊的哪門子熱鬧?”
暇齡公主看見他,喲了一聲,“二哥也在呢,您能上人家蹭團圓飯,我就不能跟著星海一塊兒串門子?”
誰也別和一個有心迎接第二春的寡婦講道理,因為說破嘴皮都沒用。星海這陣子是被她纏怕了,看見她就沒好臉子。那些車軲轆話說了不知多少遍,橫豎是沒用。今天藉著太子在,他鄭重向太子拱了拱手,“殿下替臣做個見證,臣有家有室,從未想過攀龍附鳳,對公主也不存半點非分之想。這一個月來錯受公主厚愛,臣實在愧不敢當。他日倘或皇上問起,還請殿下為我正名,宿星海一妻足矣,絕不再作他娶。”
太子點頭道好,心裡也替這同父的妹妹感到磕磣。牛不喝水強按頭,女人弄得這模樣,有什麼意思!
暇齡的臉色倒是如常,照她說來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一樣。可是星海招了他那膽小怕事的妻,“鶴閒,孩子交給奶媽子就成了,你跟著一塊兒去。”
鶴閒怯怯哦了一聲,提裙下臺階來。到了車前也不邁腿上腳凳,眉眼彎彎望向丈夫,“海哥,我這裙門太窄了,上不去。”然後被她丈夫一把抱起來,輕輕送進了車廂裡。
嘖,星河暗歎,別瞧人家不吭聲,緊要關頭也知道當著眾人面,給這個意圖搶奪她丈夫的女人下馬威。上車瞬間那一瞥,不知別人看見沒有,反正她是看見了。也許這又是一個有主見的女人,如果丈夫猶豫不決,有決心一刀兩斷;但只要丈夫立場不動搖,她拼死也會捍衛自己的地位。
響鞭一甩,馬車漸漸走遠了,星河提裙進門,走了兩步回頭看,她母親抹不開面子,還和暇齡公主寒暄:“殿下新禧呀,大正月裡的,來了就進屋坐坐,喝杯蓮子茶吧。”
暇齡臉上露出了寒冷的笑意,對宿太太還算客氣,只說不了,“既然他忙,我就不進去了,改日再登門拜訪。”畢竟是公主,倒驢不倒架子,說罷傲然轉身,登上車輦揚長去了。
宿太太進門又開始提心吊膽,“那畢竟是皇上的心頭肉,星海這麼得罪她,回頭一狀告到御前,皇上問咱們的罪可怎麼辦!”
宿大學士這回也掰不開鑷子了,只好向太子拱手,“宿家滿門絕沒有不恭的意思,可您也瞧見了,星海不動心,咱們也不好強迫。況且臣那媳婦兒,進門至今孝順公婆,和睦親友,沒有一樣不叫人稱道的。又是明媒正娶的太太,祠堂裡叩拜過祖宗的,不犯錯兒,總不能為給公主讓位,無故把她發還孃家吧。”
太子壓了壓手,“二位不必憂心,我今兒在這裡親眼瞧見的,要是皇父問起來,我自有說辭。”
既然如此,那還不算太壞。宿大學士忡忡點頭,宿太太心裡卻完全放下了。有個位高權重的女婿就是好,今兒太子不在,恐怕星海想發作,也找不著機會。暇齡看見她哥哥,終究沒敢放肆,宿太太送走了瘟神,歡歡喜喜對太子爺道:“您中晌想吃什麼呀?奴婢叫人預備砂鍋煨鹿筋,給您補補身子吧。”
星河紅了臉,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臉紅。她母親對太子的那份殷勤,真叫她看不過眼,昨兒才弄斷了鋪板,今兒就給補身子。看看太子,他笑得含蓄,說“謝謝太太”。她暗中腹誹不已,太子忽然咦了一聲,“你的臉怎麼了?認識你十來年,還沒見你臉紅過!”
於是大家像看西洋景兒似的盯著她的臉,那嫣紅的臉頰,便越發紅得不可遏制了。她兩手一捂,轉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進了月洞門,見星海的側室正指派人搬那塊斷了的床板,她站在一旁看了良久,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做慣了下人的,即便被扶上了妾的位置,在那些奴才面前也還是沒有主子的譜兒。她像往常一樣操持家裡的瑣事,廚上有她、擺飯有她、這裡要拆床架子,依然有她。
府上內外一切的細節都在她心裡,辦起事來駕輕就熟。星河欣賞她那股麻利勁兒,也不因她是妾而看低她。她回身一顧看見了星河,笑著叫了聲姑娘。
星河點點頭,往邊上讓開些,容那鋪板搬出堂室,她搓著手道:“回頭讓人再送厚實些的來,這板子本來預備給丫頭用的,沒想到……”說著一頓,尷尬笑了笑,“是我的疏忽。”
星河隨意打了馬虎眼兒,再說下去,又是太子的豐功偉績。她細瞧了她兩眼,“小嫂原是嫂子家裡的?這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