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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什麼?天底下還有你不敢的事兒?”
她把香頭又塞回他手裡,“要不您放吧。”
邊上圍了一圈孩子,小鞭怎麼能和焰火比魅力呢,一塊兒起鬨:“放一個、放一個……”
大胤王朝的太子爺,從來沒有放過煙花,宿家人又很知趣地不來湊他們倆的熱鬧,這回他是進退維谷了。善銀在邊上提點,“主子爺,瞧見底下那引線沒有,點那個。點完就跑,留神別叫它炸著您。”
太子沒法子,撩起袍角嵌進腰帶裡,邁開了長長的弓字步,一腳在炮筒前,一腳離得老遠,以便點燃後能快速退回來。
星河在邊上看著,因他那個姿勢哈哈大笑。太丟人了,沒見過這麼膽兒小的,他們十來歲的時候玩兒的東西,他到現在才接觸,那畏首畏尾的模樣,實在很難把他和那位不可一世的儲君聯絡起來。
反正不管怎麼樣,焰火最終是被點燃了,蓬勃的火花,聲勢驚人地噴射,太子靜靜看著,看見了孤獨的自己。
大家都在仰頭望天,星河卻悄悄轉過頭來望他。漫天煙花下,錦衣的公子在天地間煢煢孑立,臉上帶了些莫名的憂傷。絢爛的火光照亮他的眉眼,他眉心輕攏,不知在想些什麼,看他惆悵的神情,許是又在懷念先皇后吧!
星河靠過去一些,“主子,您琢磨什麼呢?”
太子說:“這焰火不好看,名字還叫我想起霍焰了,沒意思得很。”
他的思想一向跳脫,星河再次敗下陣來,“您這腦子,真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
太子白了她一眼,把手裡香頭交給侍衛,讓他們接著給孩子放煙花,自己轉身朝大門裡去,“我累了,早些休息吧。”
星河只得趨步跟上,把他往自己院子裡引。
“我娘說了,今晚就請主子在我院兒裡歇著。這些年我人雖進了宮,可院子還是有人打掃,裡頭的東西都現成,比別處熨帖。”
所以說了,宿家除了星河,最曉事的就是宿太太。住星河的院子好,這就是說她心裡是認可他和星河的,上回他攪黃了她們的會親,看來卓有成效。
他嘴上說不挑揀,跟她進了後面的小院子。院門是靈巧的月洞門,廊簷伸展,寧靜古雅,一看就是女孩兒的院落。沿著逶迤的小徑前行,繞過兩處花壇,是一明兩暗格局的三間屋子。甫一進門,堂式正中間掛著一副畫兒,上面不知畫的什麼東西,在幽暗的燭火下,瞪著兩個銅鈴一樣的眼睛。
太子猶豫地問她:“這是誰的墨寶?上頭那是貔貅還是貓?”
邊上掌燈的婢女失笑,星河又羞又惱,“您什麼眼神兒,明明是猛虎下山,怎麼成貓了!”
太子揹著手回頭看她,“這是你的墨寶?”
她理直氣壯,“是啊,我十歲的時候畫的,怎麼了?當時先生還誇我畫得好來著,要不是後來進宮了,沒準兒我還能成一代畫聖!”
真是馬不知道臉長,還成畫聖,除非天底下畫畫兒的都死絕了。太子搖頭,“你母親是個神人,這種畫兒還裱起來,擱在屋子正當間兒,這不是埋汰你嗎。咱們讀書人講究藏拙,你母親對你的畫功倒自信。”
她拉著臉看他,“您跟著到我們家來,就是為了恥笑我?這是我的屋子,不光這畫兒,還有好些幼稚的東西。要不您回宮吧,其實您就不該上我院兒裡住來,沒的笑壞了您。”
太子說大膽,“我就要住這兒,你敢轟我?”
“那您還笑?”她嘀咕了兩句,不想和他逗嘴皮子了,轉身朝裡間去了。
不笑就不笑嘛,太子訕訕理了理垂在胸前的組纓。跟著往臥房走,愈發發現她母親是個有心人。她以前用過的東西,毽子、套圈兒、琉璃球,一樣沒捨得丟,全在高案上整齊擺放著。
她忙進忙出,叫人預備青鹽手巾等,好供他洗漱,他站在那些東西前,一樣一樣拿在手裡盤弄。十二歲前的時光,他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裡,那些片段只能透過這些小物件來拼湊。十二歲後的每一天,她都要和他在一起,不光在一起,還得和他生兒育女,和他一起治理這家國天下。
星河回頭瞧他,見他把琉璃球捏在指尖把玩,奇道:“您小時候沒見過這個?”
他說不,“見自然是見過的,也玩兒過,只是沒和你一起,覺得有些遺憾。”
這人現在太擅長煽情了,這是在為繼位大寶做準備吧,當皇帝的人,有時候就得滿嘴跑駱駝。
她沒有他那份閒心,在宮裡還有德全他們一道伺候,到了這裡只有她一個。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