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鄣那榫岸��腿萌司醯酶噝恕�
他一手牽著她,仰脖子長出一口氣,“星河,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在夾道里扣老琉璃?夏天傍晚那會兒,成群成群的,你吹哨兒,我給你扣‘紅辣椒’。好像就是這條夾道,晚上來回跑,一直扣到宮門下鑰。”
這也算共同的記憶吧,太子回想起來頗有觸動,星河的感受卻截然不同。她不喜歡玩這個,她怕蟲,所以張著網兜子裝各色蜻蜓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可是太子不知道,他以為她也喜歡,兩個人對同一件事務的認知經常南轅北轍,那麼雞同鴨講,也就在所難免了。
然而她不能壞了主子的興致,他這麼說,她得連連稱是。心裡卻慶幸,總算現在長大了,不用再幹這種無聊的事了,萬幸萬幸。
太子握著她的手,微微用了一點力,像怕一鬆手她就落進迷霧裡似的。從來沒對她坦誠過的心思,也在這濃稠的夜裡說了個盡興,“其實你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上書房那些人太野,和他們一塊兒練騎射是不得已。我還是喜歡和你在一起,咱們朝夕相對十年了,用不著裝樣兒。人都說儲君威嚴,我只有在你跟前,才覺得自己是活的。”
這是誇她呢,星河除了不住點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所以你應該像對待星海一樣對待我。”他開始切入正題,微笑著說,“比方見了我,也可以高高興興撲上來,我能接得住,不信你試試。”
星河只覺背後一涼,她的行蹤他真是門兒清。誰願意時刻活在別人的眼眶子裡呢,她涼聲說:“主子,您從來信不及我,所以我到哪兒您都派人盯著我。”
太子堅決不承認,他說:“也沒有時刻派人盯著你,只在你上下職的路上而已。”
她還是不高興,太子回頭看她,炸著嗓子說:“你知道控戎司樹敵無數嗎?歷任指揮使裡,有一半不得善終,你也想像他們一樣,走在半道上被人砍了腦袋?我這是為你好,你還不領情,就你這狗脾氣,早晚得出事兒!”
他們倆說話老這樣,用不了幾句就夾槍帶棒。德全是個人精,他知道不能在跟前當靶子,挑著燈籠跑得老遠。星河兩眼向前望,迷迷滂滂裡只見微茫一點,那燈籠光看上去像盞鬼火……她虎著變了形的臉鬱塞道:“我有番役護衛,誰敢來惹我?”
他看著她那模樣失笑,“番役護衛就夠了?番役能保你在面對位高權重的人尋釁時,不被欺負?就算宮外有你的長隨,有中軍衙門的親兵,宮裡呢?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配兩名戴刀侍衛,萬一再有下次,誰敢打你就直接剁了他的爪子。”復又審視她的臉,轉來轉去轉換視角,“你別說,有點意思,從這頭看,是你;從這頭看,是隻獏……”
星河惱羞成怒,跺著腳說:“我都成這樣了,你還取笑我,有點兒良心沒有!”
所以風水輪流轉,昨天這話在他嘴裡,今天就換成她來說了。
太子看她可憐,也不和她抬槓了,兩個人拉拉扯扯回到東宮。炕桌上已經準備了一盤熟雞蛋,太子命人把上夜的銅茶炊搬進來,把蛋放在裡頭煨著,值夜的人都打發了,自己脫下罩衣捲袖子,坐在南炕上拍腿,“來,躺下。”
星河遲遲不願意過去,暗自琢磨這是什麼意思,讓她枕在他腿上?這個不太好吧,離他昨天挨踹的地方也太近了。她雖然沒嫁人,但到了這個年紀,該明白的多少也明白了。像昨晚慌亂中給他揉搓,她是心無雜念的。可他後來現了形,要不是有那一出,她還真不知道男人具備這神通呢。
她揹著手,腫著臉,站在離腳踏兩丈遠的地方,東拉西扯著:“這麼多蛋,真要折騰一晚上?”
太子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煩,加重語氣重申了一遍,“這會兒誰和你說蛋,過來!”
她沒辦法,磨磨蹭蹭過去,他見她有意渾水摸魚,撫著下巴道:“今天的事,我覺得應當通知你家裡人。據說宿星海極其護短,要是知道你受人欺負,明兒會不會衝進宗人府討公道?”
她一聽就沒了脾氣,想想哥哥才囑咐完讓她回宮後小心,自己還在他跟前自誇來著,沒想到一進宮門就打嘴……說到打嘴,又羞又氣眼淚汪汪,那精氣神也隨著三巴掌洩完了。蔫頭耷腦蹬了鞋上炕,拖過錦墊鋪排好,自己估摸準了距離,一腦門子紮在了他大腿上。
這一紮,扎出太子一頭汗,好在沒扎偏了,要不非出人命不可。悄悄舒口氣,從盤兒裡取了一枚剝了殼的蛋,放輕手腳壓在她臉上,一圈一圈地揉搓,喃喃說:“往後鳳雛宮有任何傳喚都不許你去,下了職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