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高,無論誰先臨盆,只要得男就歸到她名下。事兒那麼湊巧,上官茵和宿星河來時,延齡已經著床了。從巳時一直折騰到酉時,整整四個時辰,孩子落地,是個男孩兒,便再也用不上聞長御了。
其實不管最後生沒生男孩兒、誰生男孩,她就沒打算讓聞啼鶯活著。這樣天大的秘密,怎麼可能留下把柄讓別人攥著?延齡的孩子一落地,她就下令把長御殺了,這樣既可栽贓太子,也可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兒一下收勢不住了。只是她不明白,長御的死鬧得再大,應該禍不及中宮的,為什麼她寢宮裡謀劃已久的事兒,一夕敗得那麼徹底?
她愕著,回不過神,皇帝對她失望透頂,“拿外孫充兒子,你可真要臉啊。你這麼做,把朕置於何地?把你自己的女兒置於何地?這孩子是流著你的血,可另一大半兒是燕氏的!你這腳伕的閨女,想顛覆朝綱,謀朝篡位!”
皇帝抬腿把她踢翻了,這個秘密,過去的二十年從來沒有人知道。
當初他還是太子,外出辦事遭遇刺殺,走投無路時,一個窮苦人家收留了他。這家有個年少貌美的女兒,在他養傷期間對他生了情愫,他為報恩謊稱她是某縣小吏的女兒,把她接進了少陽院。命運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驚人逆轉,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最後她竟然成了他的繼皇后。如果她安分守己,對他這個年紀的皇帝來說,無非是將來下地宮時,身側多留一個位置。結果呢,出身卑賤的人,卻有如此野心,果真是應了那句窮形而盡相。
皇帝晃了晃,頭暈得太厲害,幾乎站立不住。太子上前來攙扶他,低聲道:“兒子送皇父回立政殿吧,還有件事,兒子要向您稟告。”
大抵又是噩耗,皇帝艱難地挪動步子,挪了兩步停下打量惠後母女,“惠氏……送到北邊排子房去,至死不得踏出院門一步。駙馬都尉燕雲深與延齡公主,欲圖混淆皇室血統,罪大惡極。著革去爵位、抄沒其家產,終身圈禁碾子衚衕。燕氏一門充軍流放……叫他們看著辦吧。朕瞧這陣子死的人太多了,也下不去那狠心……”胡亂擺了擺手,“叫他們辦吧。”
一連串的打擊,縱是君王也招架不住。回到立政殿人還是惘惘的,倒在太師椅裡緩了半天,待漸漸平靜下來,才道:“皇后借腹生子的事兒辦完了,接下來該輪著聞長御的死了。說說吧,為什麼你那寶貝疙瘩的簪子會遺落在那裡?”
太子直言不諱:“是兒子派人扔在那裡的。”
皇帝原本心灰意懶闔上了眼,聽他這麼說頓時一驚:“什麼?”
“兒子原就打算殺了聞長御,嫁禍宿星河,可惜去的人回來稟告,說皇后已經先我一步下手了。”
皇帝聽後勃然大怒,拍著扶手罵混賬,“這就是你作為儲君的心胸?虧你有膽子,跑到朕跟前老實交代,打量朕奈何不了你了嗎?”
太子忙道:“皇父息怒,兒子這麼做,自有兒子的道理。皇父還記得是哪天臨幸聞長御的嗎?”
提起這個皇帝就有些尷尬,那次的事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彤史的造冊上當然也不會有詳盡的記錄,因此究竟是哪天,他也記不得了。
太子笑了笑,頗能體諒皇父作為男人的一時衝動,“其後皇父有沒有再點過長御的卯?”
皇帝搖頭,“只此一次。”
“也就是這次之後,聞長御從北宮消失了,直到三個月後才現身,此時皇后宣佈她與長御同時懷了龍種……皇父不覺得事兒太湊巧了嗎?”
這個……怎麼說呢,惠氏也好,長御也好,他都沒往心裡去。或者正因為不上心,才給了她們更多興風作浪的機會。
太子知道老來得子對於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是怎樣一樁有面子的事。人一飄飄然就容易犯糊塗,貴為天下之主也不能免俗。關於長御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但不說也不成,畢竟她名義上懷著皇子。太子斟酌了下才道:“她不在宮裡的那段時間,兒子打發人踅摸到了她的落腳點,發現有個男人經常出沒,如今那人被兒子逮起來了,隨時可以過堂審問……皇父,要是讓聞長御的孩子落了地,那還不及延齡的兒子冒充皇子。至少延齡的兒子身上流著霍家的血,長御的兒子,真和咱們八竿子打不著了。”
一番話差點讓皇帝背過氣去,“朕的後宮,出了這麼一群妖魔鬼怪?”
太子只好替他順氣兒,“皇父息怒,兒子也有錯,當初是兒子說右昭儀不賴的,這會兒打嘴了,對不住皇父。”
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父子兩人一個躺著一個蹲著,相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