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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了這麼久這麼深,若非一起活動起來,朕還發現不了。”
封應然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看著玉河公主慘白頹然的神色,施施然離開了。
玉河公主坐在地上,許久沒能回神。
她想到自己因為驕傲,進宮後沒能見著封應然的事也沒敢告訴大皇子。
於是大皇子以為玉河公主已經籠絡住新帝的心,私底下就活動起來,讓大臣推舉自己做皇后。
玉河公主閉上眼,想到最後跟大皇子之間的爭吵就是為了此事。
大皇子察覺出不對勁來了,上次進宮接她回來,就發現御花園裡只有自己一人孤單地坐在涼亭裡。
石桌上連茶點都沒有,這是哪門子的熱情款待?
只是封應然後來匆匆趕來解釋,又對玉河公主溫柔體貼,打消了大皇子的疑慮,這才急著把玉河公主的皇后之位落實了。
可惜大臣蹦躂了好幾天,奏摺送上去,卻連個水花都沒見著,他不由急了,趕來質問玉河公主。
玉河公主這些日子在宮裡受盡冷落,原本心裡就不痛快。
被大皇子口不擇言地質問著,明裡暗裡說她不過是個物件,賣不出價錢,那就跟街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這讓玉河公主怒從心生,趁著大皇子轉身要走的時候,狠狠推了他一下。
誰會想到,大皇子一個踉蹌沒站穩摔倒了,腦袋正好狠狠磕在石桌上,一頭鮮血就倒下了,把她嚇得夠嗆。
玉河公主如今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大皇子死不瞑目的樣子,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眸裡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恐。
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門外有宮女來稟報,說是張御醫來了,這才慢吞吞站起身來:“請御醫大人去看看皇兄,男女有別,我就不奉陪了。”
宮女卻沒理會玉河公主的話,冷淡地轉告了封應然的意思:“皇上有命,請公主一併過去。張御醫的年紀大,一隻腳要踏進棺材裡的人了,也沒什麼男女之別。規矩是死的,在別院裡沒有胡亂嚼舌根的人,公主儘可放心。”
話裡話外,是讓玉河公主聽從命令,不要忤逆新帝的意思。
玉河公主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硬是壓下心裡的不痛快,神色平靜地道:“好,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宮女這才滿意了,在前面帶路。
玉河公主跟在她的身後,眼裡冷冰冰的。如今就連一個小小的宮女就能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往後在別院裡,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嗎?
封應然看來是幫她,卻沒打算給玉河公主再多的臉面了。
宮女引著玉河公主去了主院,這是行宮裡最大的院子,自然是歸了大皇子所有。
張御醫就站在大堂裡,身後跟著一個矮小瘦削的小藥童,揹著的藥箱很大,幾乎要把藥童纖細的肩膀壓垮,整個人都壓得彎了腰,也不知道箱子裡究竟放了什麼。
聽見腳步聲,張御醫這才回過身來,敷衍地拱拱手算是行禮:“見過公主。”
身後的藥童也學著他的模樣,顯得更加無禮。
玉河公主再不痛快,也明白如今把柄捏在封應然的手裡,她也沒有立場能夠對張御醫呵斥發作,只得勉強擠出一點笑來:“有勞張御醫了。”
“不勞煩,”張御醫年紀的確不少了,頭髮和鬍子花白,臉上都是褶子。
若非封應然親口提及此人,玉河公主都要以為這是哪個棺材裡爬出來的老頭了。
身上穿著灰撲撲的衣袍,不像是什麼好料子。面板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勞作的。掌心裡有厚厚的繭子,渾身瘦得只有皮包骨,顯得眼睛很大,卻是渾濁無神。
咋一看,玉河公主還以為封應然是從哪裡找來的農夫,若非有藥箱在,哪裡能看得出是宮中御醫?
跟玉河公主寒暄完,張御醫連忙帶著藥童進了內屋。
玉河公主原本不想進去,只是宮女就站在門口盯著,她也就硬著頭皮進去了。
這一進去,看見躺在床榻上的大皇子,她只覺得心驚肉跳。
大皇子被收拾了一番,額頭和臉上的血跡都被擦得乾乾淨淨。就連身上的衣袍都是換過的,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尤其沒有留下半點皺褶。
安安靜靜地躺著,大皇子就像睡著了一般,除了臉色白裡透青,胸口沒有起伏,就跟活人無異。
張御醫看見榻上的大皇子,頓時兩眼發光。
剛才困頓渾濁的雙眼簡直跟年輕人一樣,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