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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玉的女兒一定要百里山河紅,明珠寶月聘,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紫薇花簌簌而落。
……
四方劍陣緊緊包圍在太乙周圍,雷霆萬鈞,蓄勢待發。
太乙站在哀牢山頂,忽然覺得心裡平靜了許多。
她離開傅府時在建安施了法術,除去了所有她曾存在過的痕跡,沒有她,傅汝玉依然會過得很好,雖然愧疚,卻也安心了,方才她給了南音一劍,南音將來是要繼承師父衣缽的,若他在那裡替她抵擋,在別人眼裡,他就有永遠洗不去的黑歷史,她不能,不能毀了他,所以只有與他為敵,不過,欣慰的是他不是普通人,他血脈中的秘密決定了他不會死去,不老不死,究竟是幸還是不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撲通一聲跪下,雙膝硬硬地觸在尖石上,鮮血汩汩而出,可是她早已經不知道疼了,抹去眼淚,理了理亂髮。她說:“師父。”
劍陣之外,葉流白微微皺眉,“顧太乙,你站起來說話。”
太乙沉默片刻,恭恭敬敬地對著掌教真人和葉流白還有巍峨的步天宮叩了三個頭:“感謝師父和師尊的養育教導之恩。師父,徒兒今日鑄下大錯,但徒兒不能隨你回小蓬萊。”說完,她站起身,看著眾人,“還有,我是怪物,但我孃親不是魔族,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你們誰再敢詆譭她,”她忽然朝蘇淺詭異一笑,“小心小臉被畫個十刀八刀的,哈哈。”
蘇淺被她的狂笑嚇了一跳,捂著臉慌忙躲到長春真人身後。
葉流白向前走了一步,聲音也高了一些,“顧太乙,我怎麼就教出你這樣一個心思深沉又狠毒的徒弟來。休得再胡言亂語,危言聳聽,還不速速隨為師回山!”說到最後,似乎是要喊出來一樣。
“師父,你說得對,我是個心思深沉又狠毒的人,”她停了停,又道,“你當年本不該救我的。”說著,她又向後退了退,眼看著就到了山崖邊上。
忽地,葉流白臉色大變,完全沒有方才清冷肅殺的模樣,“顧太乙,你站在那裡,不要動!”
“好,”太乙微微一笑,手中暗暗握緊春曉鳴鳳劍,這還是師父唯一送給她的東西,削鐵如泥,切金斷玉,她頓了頓,又道,“師父,我就站在這裡。”
聽她這麼說,葉流白的神色也稍稍安定下來,只是不等他再向前走一步,眼前一道血光。
血光之後,是葉流白近乎於狂暴的怒吼……
☆、第14章 又一春(下)
跳崖又哪有自刎來得快呢。
呵呵。
只是……阿孃,對不起,阿狸好沒用,但是阿狸盡力了,真的盡力了,對不起……
鐺——
鐺——鐺——鐺——
鐺——鐺——鐺——鐺——鐺——鐺——
太白山上又響起了鐘聲,一聲又一聲,一聲比一聲渾厚,一聲比一聲莊嚴,九十九聲。整整。三千日月星辰變幻,八荒*不見蒼茫。
……
啪。
點著硃砂的狼毫毫無徵兆地從傅汝玉手中落下。
硃砂血點一般迸濺上了湖白絲袍邊兒。
牆上的九九消寒圖已染了過半,一枝素梅,梅花九朵,每花九瓣,每瓣一日,每過一日就用紅色染上一瓣,染完九瓣,就過了一個“九”,染完九朵……狹長鳳眼微眯著望向窗外,染完九朵?便是九盡春深了。
但是九盡春深?
待到那時,又怎樣呢?
似乎是有一個約定的。
他的雙眸有些茫然,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卻被掩埋在記憶的最深處。
對於傅汝玉來說,眼前的一切都和以前沒什麼區別,該品美酒品美酒,該抱美人抱美人兒,可又有些東西,不那麼對勁兒。
第二日,上朝,下朝,聽曲,回府。
第三日,上朝,下朝,聽曲,回府。
第四日,第五日,也都是一樣。
只是偶爾,傅汝玉會看著門口被剷平的雪堆發呆,夜半之時披衣而起,站在院中樹下,望著一池殘荷,一望就是一個晚上,第五日晚上他跳下荷池,乍暖還寒,他不顧刺骨的池水,挽著袖子在池塘底下藉著月光摸了好久,抱出一個罈子,在眾侍衛和侍女的瞠目結舌之下,披著月光和花香,溼噠噠地回到房中。
燈火明明暗暗,傅汝玉高大的身形在白牆上晃動,罈子裡是一本普通的小冊子,細淨修長的手指拈著頁尾一頁一頁地翻著,之螢,昔年,九韶……他看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