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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害羞了呢,嘿嘿,”男人雖然轉回頭去,但嘴裡仍道,“不過,我知道,這就是被愛的感覺,暖暖的。”
太乙的手滯住,男人接下去的話聲音低低的,她卻依然聽得一清二楚,他說:“一旦愛上別人,一旦被人愛,這種感覺,只有一次,便永遠都忘不了。阿狸,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愛我。”
一時間,房中寂靜,太乙默默地給他擦好頭髮,默默地洗漱上…床,默默地被攬到一個強壯溫暖的懷裡。
他胸前的沙羅花還沒有完全綻放,她默默地要施入夢決,手一動,卻被傅汝玉包在手掌中,他的下巴落在她的發頂,“別動,我不碰你,讓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她以為他要碰她,他以為她要反抗自己。
都不是。
他只是想抱抱她,她只是想讓這個夢快些結束。
原來他的懷抱卻是如此溫暖,太乙想是不是孃親的懷抱要更溫暖,既然這樣,那就再過一晚吧,明日再走也不遲吧。
這是他們第一個雙方都清醒的夜晚,也是最後一個了。
她埋在他懷裡,忽地,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竟然落了淚。
這大抵也是這三百年來她第一次流淚,被師父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地在床上趴了三個月那次都不曾落下的淚,這次卻為了什麼?
感到胸口異樣的溫度,傅汝玉剛想捧她的臉看,卻只聽她悶悶的聲音道:“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喜歡我。”
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出,兀地,滿帳香甜大盛。
太乙連忙抹了抹眼睛,淚眼模糊中,粉色的花瓣次第開放,在黑暗中搖曳,芬芳動人。
沙羅花——開了。
可笑的是,她費盡心思討好傅汝玉竟還不如這一聲謝謝,謝謝你喜歡我。
虛情假意,你以為迷了人,到頭來迷住的不過是自己的雙眼罷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喜怒哀樂憂思恐,萬般心緒盡上心頭,眼淚滴滴答答地就滾了下來。
這一哭嚇得傅汝玉趕緊抱她,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阿狸,莫哭莫哭,沙羅花開了,我身上的詛咒也解掉了,我們可以有孩子了……嗯……叫什麼名字好呢?其實,我早就想了好多名字,卻也一直擔心這一輩子都沒機會用得上,我把名字都寫在小本上,封在荷花池下,明日我取出來,你選一個好不好,你看,我都讓你先選了,不許再哭了噢……”
“好,”太乙止住哭聲,第一次主動環上他的腰,“明日,明日取出來給我看。”
“嗯,”他把她細碎的黑髮別在耳後,眉眼溫柔,“那阿狸乖乖的,不哭了,好好睡覺。”
“嗯。”她點點頭,靠進他懷中。
也不知是不是妻子在懷,兒女在望,傅大巫很快就睡著了。
可就算是睡著了,手臂也緊緊地扣在她腰間。
明日?
太乙知道,他還會有很多明日,和其他人甚至是其他繼室的明日,就是不會再有和自己的明日了。
……
午夜,一個黑影從傅汝玉的臥室翻窗而出,一個時辰左右,那人又折回來,原路返回到屋子中,放了個小匣子在桌上,然後一挑幔帳,跳上了床。
片刻後,紅帳中隱約傳來金屬破血肉的聲音,繼而是女子低低的呻…吟,似乎是咬著嘴唇,強忍著不叫出來,再然後,華光大盛,帳上映出了一個女子跨坐在男人腰上的剪影,再後來,華光同香氣一同消失,一切重新陷入黑暗。
窗外大雨已住,星垂平野,月湧大江。
與此同時,千萬裡之外的山海秘境中,最後一隻幻獸吼叫著被劈成兩半,一路的殘骸,一路的白骨,血海翻滾的盡頭搖曳著一株雪凝草。
不遠處,有人拎著長劍,身上滿是鮮血,他在這魑魅魍魎,妖獸幻境遍佈的山海秘境一個人廝殺了百天,不停不住,不眠不休,終是站在白骨之巔,紫衣獵獵,他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雪凝,握緊,又眯眼望向太白山的方向,水紅色嘴角勾出了一個看似溫暖和煦卻又讓人不寒而慄的微笑。
☆、第9章 拈花笑
第二日,天還矇矇亮,傅汝玉就從夢中醒來,微微咳了咳,帳外的侍女便挑起幔帳,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更衣的更衣,一個個態度恭敬,井井有條。
傅大巫用過早餐,拈起桌上的一粒石榴,看來看去,“嬤嬤,我的十二金釵呢,為何不見她們來伺候?”
傅嬤嬤遞上擦手的溼毛巾,“少爺,前幾日您把十二金釵給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