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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黃忠並未放棄,眼見第三箭受阻,這員老將居然一口氣從箭壺中抽出五支鵰翎箭,同時搭上弓弦。
“散射箭!”他身後一名親兵暗自吃驚,好久未曾見過老將動用這種壓箱底的絕活。
黃志此時剛剛有點清醒,就看見自己身前原本擋住黃忠視線的騎兵一頭栽倒。與此同時,司馬富強、張偉、曉風和李莎這四個離他最近的人也一同落馬。場面一片狼藉,五匹戰馬同時發出的淒厲嘶鳴讓現場如同屠宰場般。
黃志心中一驚,趕緊站起來,首先往李莎的方向望去。女孩沒事,她是因為戰馬被射殺而墜地,其他幾名隊友也是同樣的情況,除非是摔落的時候受傷,否則基本無礙。
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那種滲人的寒意再度將他籠罩,不用猜也知道,黃忠又盯上自己了。儘管全身都在疼,黃志立刻作出向前撲倒的動作,然後才側頭往黃忠的方向望去。不看還好,眼角才剛剛瞄過去,他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地。
黃忠這一回沒有任何小覷對手的意思,他先是透過“散射箭”清除了目標周圍的一切障礙,排除一切可能出現的變數。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魏軍在張?的指揮下已經穩住了陣腳,正在向這支人數不多的蜀軍圍攏過來。
他來取黃志性命,卻不是來找死的。定軍山已經拿下,夏侯淵也被他斬於馬下,此時來狙殺諫議大夫士心,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所以黃忠在這最後一擊又一次動用了“散射箭”技能。
這五支鵰翎箭所取的角度涵蓋了黃志能夠躲閃的任何一個方向,還根據其之前的閃避動作特點考慮到他的動作幅度,讓每一支箭之間保持在最佳的距離。所以,這是必殺的一擊。
黃志眼前出現的是梅花般綻放的五支箭矢,他躲過了居中的一支,卻朝著最左邊一支把自己的脖子遞了過去。他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或者說反悔也沒用,讓他再重來一次,不管是選擇上跳下蹲還是後仰,依然逃不過五支箭矢中的其中一支。
此時他已經失去了重心,唯一能做的動作就是儘量將脖子後仰,期盼著能避開鎖喉的一箭。
“噗嗤”一聲,很清晰,黃志也曾經在其他戰場上聽到過,那是箭矢穿過人體的聲音。他隨著前撲的動作跪伏於地,此時脖子上的神經才將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傳回腦中。下意識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沾了一手又熱又粘的液體,他放到眼前一看,是血。
他的脖子如同自來水龍頭般汩汩地往外放著血,並不是很疼,但是卻有些頭暈。他想對張偉說,“我是不是也被割喉了?”然而嘴巴動著,聲音卻發不出來。
眼神終於渙散了,隱隱約約有幾個黑影在向自己靠近,黃志想要躺下睡一會兒,但是身體卻因為跪坐的姿勢而躺不下去,只是軟軟地前傾著,依靠脊柱的硬度保持著這種奇怪的平衡。
腦海裡傳出那個熟悉的聲音,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幻聽,“人員黃志,進入瀕死狀態,意識消散中,兩小時倒計時開始。”
然後他飛了起來,輕飄飄地浮在空中,原本讓他覺得無比沉重的身體沒有了任何重量。這時候他終於看清那幾個向他靠近的黑影,是隊友們。隊友們無視於漂浮在空中的自己,卻往腳下撲去。
黃志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依然是在地面上,保持著那種前傾的跪坐姿勢,頭幾乎耷拉在了胸口,脖子兩側各有一個貫穿的洞口,身旁兩片觸目驚心的血窪,顯示出在剛才那麼短短的片刻之間,他的心臟透過頸部大動脈向體外泵出了多少的鮮血。
這一刻他想起了長坂坡,那個曹軍虎豹騎揮下的那一刀,相比於黃忠的箭,簡直就像慢動作一般,以他此時的身手,躲過是不成問題的。
又想起他在戰場上親手射殺的第一個敵人,那是在東海鎮東部村莊的那個夜裡,黃志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面孔,只知道那是個山賊小卒。
接著進入他腦海的是第三週的爭霸戰場,那四個被張偉割喉的隊長,自己是否也會像那些人一樣,在兩個鐘頭之後變成泡沫一般揮發掉,好似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感覺不到自己的身軀,就像有一個氣球一般懸掛於自己的頭頂上,雖然沒有疼痛,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好。眼睜睜地看著隊友們哭喊吼叫,自己卻沒有能力回應他們一聲,黃志只有深深的無力感。
下方李莎排開眾人,將黃志的身體放到自己的懷裡,一手探其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接著又想去摸頸部的脈搏,卻發覺兩邊的大動脈都已經破裂。從地面上的血窪來看,黃志此時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