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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富強笑了笑,也不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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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中 白道戰百騎(二)
東海隊隨安同即刻起行,對於安同求援的這段歷史,北齊史家魏收所著的《魏書》中頗有些問題。
魏收此人,歷經北魏、東魏、北齊三朝,被稱為當時的“三才子”之一,但是生性比較輕浮,人稱“驚蝶俠”。他奉命著《魏書》時曾聲稱:“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舉之則使上天,按之則使入地。”
他以這種心態編撰出來的《魏書》,當即被指為“穢史”,他不得不三易其稿,才最終定本。當然,儘管魏收和他的《魏書》有著諸多的毛病,依然作為二十四史之一而名流千古,是第一部記述了少數民族王朝的史書。
《魏書》記錄了北魏時期胡漢紛爭與融合的過程,儘管還有很多不足,卻也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司馬富強對於北魏時期戰爭主線的規劃完全是基於這部史書來進行的,但此時卻同樣因為這部史書而頭疼著。
根據《魏書》原文“安同間行遂達中山。慕容垂遣子賀?步騎六千以隨之,安同與垂使人蘭紇俱還,達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安同順利地抵達了中山,慕容垂派兒子慕容麟率領六千援軍隨行,同行的還有使者蘭紇,到了牛川這個地方,拓跋意烈帶兵阻擋了慕容麟的軍隊。
《魏書》下一句是“安同乃隱藏於商賈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賀?。”就是說安同為了躲避拓跋意烈的搜查,而隱藏於商人的行囊裡,到了黃昏的時候又跳入一口枯井躲避,才得以脫逃,又跑回慕容麟軍中。
就是這段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安同明明帶來了慕容麟和六千援軍,為何還要如此狼狽地躲避拓跋意烈,實在讓人不解。
有人解釋說是安同和蘭紇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說援軍已經在路上,以安撫人心,結合當時幾處關鍵地名的具體位置,這個說法算是比較合理的。
牛川在現實世界呼和浩特東南面,盛樂(現內蒙古和林格爾縣)在呼和浩特正南方,拓跋?和拓跋窟咄最終決戰的地點高柳(現山西大同東北陽高縣)則位於盛樂東方300裡,而後燕都城中山(現河北石家莊東北定州)則位於高柳南方偏西五百里。
根據這些關鍵地點的相對位置關係,司馬富強可以大致判斷出慕容麟軍隊的行軍路線,應該是從中山往西南穿過太行八脛的井陘,經過山西孟縣、陽曲,便到達了晉朝時期代郡的郡治代縣。而北魏的前身代國也就是因為地處代郡而得名。過了代縣,往西北方向即盛樂和牛川,而往東北則是高柳。
雖然中山到牛川的直線距離只不過七八百里,但是透過曲折的太行井陘,這一路何止千里。慕容麟大軍行動自然是要慢於輕騎簡從的安同,所以才需要他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
此時陪安同一起去向慕容垂求援,司馬富強終於可以作為當事人之一親歷此事。一切都如同《魏書》所述,東海隊和安同一行順利從中山帶回了援軍,並且如司馬富強所料的那般,大軍取道井陘入北魏。
這個時候,拓跋?還在陰山以北的賀蘭部未歸,而劉亢泥和拓跋窟咄已經帶著獨孤部自西南後秦帝國方向逼近牛川,新生的北魏岌岌可危。
慕容麟、安同、蘭紇與司馬富強幾人商議過後,得出一個結論。
後燕軍絕對無法在十月之前到達盛樂或者牛川,而在此之前,獨孤部肯定會搶先佔領這一代。若是拓跋?帶著賀蘭部援軍先一步返回牛川,勢必會被獨孤部各個擊破。這樣一來,就算後燕援軍抵達,也已經無濟於事。
所以必須有人去通知拓跋?,以便兩軍協同行動。經過司馬富強這個“作弊者”的點撥,慕容麟將會合以及決戰的地點定在了高柳,因為這處地方恰巧處於雙方都可以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抵達的位置,以此來調動獨孤軍最為可行。
也就是說,後燕軍過了代縣之後將取道東北前往高柳,而拓跋?則需要以自身作餌,吸引拓跋窟咄前往高柳。
所以說,魏收於《魏書》中對這段歷史的記述只不過寥寥數語,而且於各人的傳記中還有不少出入,完全無法還原歷史的真相。此時司馬富強親歷其境,可以說是對此戰的方方面面洞若觀火。
東海隊不得不繼續隨同安同行動,因為作為部署這一戰略的核心人物,司馬富強必須親自回去向拓跋?說明行動細節。
一行人和慕容麟分手於井陘太行山東側,快馬加鞭先行趕往牛川,然後準備從那裡北越陰山,去賀蘭部見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