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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騰地站了起來,見那兒子還是一臉笑意模樣,氣得轉著圈找東西,最終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朝對方砸過去,斥罵道:“你給我滾出去!”
那杯子滾到了梅年錦的腳旁,梅年錦見母親暴跳如雷的樣子,便斂去了笑意揚長而去。
“母親……母親往日這樣念著他,如今又對他發什麼邪火?”梅幼盈連忙拉住了鄭氏。
鄭氏道:“你都聽聽他說的什麼話,生他這一個兒子,還不如多來兩個你這樣懂事的閨女要讓我舒心。”
“母親莫要說氣話了,哥哥他只是……只是受到了刺激而已。”梅幼盈嘆息道。
鄭氏平靜下來,頓時也懶得再開口。
自打那年對方科舉落榜,性子便愈發古怪了起來,好似中了邪一般,喜怒無常,假笑成性,不見他時鄭氏也想念擔心得慌,見著他了,她也倍感發憷。
她這是生得什麼孽障玩意兒?
鄭氏氣得又摔了個茶杯,這才發了心裡那口悶氣。
待梅府宴席過後只隔了沒幾日,京中其他府邸送來的帖子便也多了起來。
便像是你來我往還人情一般,梅府大人有大人的應酬,姑娘們也有姑娘們的應酬。
但梅幼舒卻一個都沒有再跟著去了,她不提,旁人也不叫,就好似一種無形的默契一般,梅家也預設了忽視她的存在。
原就是看她本分老實才放她出來走動,只是但凡她有些動靜,家裡的人,多半還是對她存有忌憚。
梅幼舒倒也不會抱怨或是自憐自艾,於她而言生活就是這樣的,日子這樣過反倒清靜。
有些人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可卻很適合她。
“姑娘做這荷包給誰?”
碧芙拿了糕點來,頗是好奇地看了過去。
許是王氏生前待梅幼舒其他地方都苛刻了些,導致梅幼舒外表的東西樣樣都是養眼的,但凡可以表現她內在的地方,都是一塌糊塗的。
譬如她慘不忍睹的女紅,又譬如梅幼舒雖然是認得字的,她字寫得也十分刻板,雖端正,但卻並不靈活,更沒有女子婉約的樣子,其他什麼優異的特點姑且還沒有發現過。
要說梅幼舒是個花瓶,倒也是沒有錯的。
只是這個花瓶格外脆弱了一些,碰不得,嚇不得,也是欺負不得的。
梅幼舒道:“做給大哥哥。”
碧芙仔細想了想梅大少爺的樣子,撇了撇嘴,道:“姑娘做荷包給他幹什麼,若是他不領情,不收你這荷包怎麼辦?”
她看那醜醜的針腳與樣式,還真是十分擔心這個問題。
梅幼舒緩下了動作,將那半成品舉起來看了看,顰眉想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道:“那我便重新做雙襪子給他罷。”
碧芙忍住想要扶額的衝動,坐下對梅幼舒道:“傻姑娘,他那個人總是怪里怪氣的,他若是不收,便是你給他做上一身的衣裳他都不會收的,到時候姑娘被拒了面子上豈不難堪?”
梅幼舒看著她便緩緩地擱下了手裡的活計,一時也有些憂愁起來。
“可是大哥哥幫我,我也想謝謝他……”
她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想要感謝大哥哥也只能想到這個,碧芙提醒了她一句,她才開始想到對方未必會肯收下。
“他竟會幫姑娘?”碧芙這倒是有些驚訝,“若是如此,確實是該謝的,只是還是那個問題,要是他不收怎麼辦呀?”
梅幼舒為難地扭著帕子,思索了片刻道:“那……那就給他做雙鞋子。”
“他若是一樣都不肯收,那我就當謝過他了。”
梅幼舒看著碧芙眨了眨眼,那呆板的模樣裡似乎帶著幾分狡黠之意。
她只管做她的,收不收那都是旁人的事情,橫豎都算她謝過了不就好了?
領會到這層意思,碧芙便忍不住笑了,惹得梅幼舒也掩唇笑了起來,那樣的畫面竟是少見的。
碧芙深知姑娘笑起來的模樣是比任何時候都是好看的。
然而她也深知,那些覬覦姑娘的人,恐怕這輩子都是不能讓姑娘露出這樣開心無憂的樣子。
“若我是男子,姑娘嫁我可好?”碧芙悄聲對梅幼舒說道。
梅幼舒怔了怔,瞧了瞧她不那麼鼓的胸口,一面思索著對方是男人的可能性,一面遲疑說道:“世上會有碧芙這樣好的男子嗎?”
碧芙本是同她說笑,見她認真的模樣,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傻姑娘,我算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