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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時候的渺修是個很溫柔的師父,端端跟師父的感情很好。
這十三年來,雲家漸漸發了財,也有了聲望。
女孩子到年紀了,家裡人便開始張羅著她的親事。她容貌長得美,家世尚可,適齡的大小夥子上門兒的不少。渺修師父每次聽到她上山的父母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都只是掛著溫和的笑,並不發表什麼意見。殊不知,他心裡是有些難受的,那時候他覺得大概是捨不得自己照看了十三年的徒弟離開。因為,倘若她嫁了人,便會很少再回山上了。
有時候端端會換上漂亮衣裙跟著父母下山去。
那一次她回來,靠在案几上託著腮幫子發呆。渺修師父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她心不在焉的模樣,“這次回來待多久?”
端端學著師父,長長地嘆了口氣,眉頭變成了倒八字,整張臉都扣到了案几上,“師父。。。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啊?”
這話怎麼說的?左右也不過就是句尋常聊天的廢話,怎的還真盼著她走不成?
渺修垂眸給她倒了碗茶,也不跟她計較,“這次回去,還是沒有遇上合適的?”渺修師父的眼睫微動,這種話他幾乎從來不問,因為這丫頭自己就兜不住說了。但是,她這次回去的時間有些長。渺修莫名地。。。。。想知道。
渺修師父手上還在忙,他在給自己倒茶,也不看她,聲音是十幾年不變的溫和,“挑來挑去也沒見你點過頭,是想找個什麼樣的?”
前世今生,端端的性子倒也應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什麼變化,她捧著茶盞,下巴擱在托盤兒邊上,彎了眼睛嘿嘿一笑,握在茶盞上的手指卻是微微用力,心裡有小小的緊張,“。。。師父,我能說實話嗎?”
“當著為師的面兒,你什麼真話假話沒說過?你說吧,為師聽著就是。”
許是在山上呆慣了吧,她覺得世上沒有比師父更有本事,更溫柔,更好看的人了,既然讓她說,那她眨眨眼就說了,“我想找個好看的、有本事的還要性格很溫柔的!”
“噗——”
一口茶結結實實地噴在地上,渺修聽見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轟然作跳,然後,他倏地臉紅了!
“說,說的什麼話?!”
師父的臉色變了幾變,茶盞“嗒”一聲被擱在了案几上。
端端抿了唇,垂下眼,從案几上直起身子來,屋子裡的空氣有些凝固了。渺修手足無措,許是端端的話應了他心裡的那個聲音,微微顫抖的手蜷縮成拳。
忽然,一隻白生生的手伸過來扯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叫他,“師父?那要不,我找個不好看的?”
渺修轉過臉去,不理她。
她再伸手扯扯,“要不,找個既不好看也不溫柔的?”
渺修未做聲,他心裡慌得厲害。
這回她倒是把手收了回去,鼓著腮幫子重新趴下,悶悶不樂,“那我總不能找一個既不好看,脾氣也不溫柔,還沒有本事的吧?”
渺修當然知道她是在胡說八道,逗他開心。要是往常,他定會露一個笑臉,可方才那句話著實撞上他的心坎兒上了,就好像有什麼藏了許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扒開了一個角,他笑不出來。
二十九歲的俊美道士,心裡藏了一個徒弟。這種羞於啟齒話叫他怎麼說的出口?
他告誡自己是修道之人,早已脫離了俗世。
努力壓住了心頭上情緒的湧動,“你總是這般活潑跳脫的性子,擇婿,須得靜下心來。”
聽了這話,端端更是把臉埋進肘窩裡,哦了一聲。
這些年來,師父越發沉穩了。端端抬起頭來,望著他走出去的頎長的背影,覺得他就像一個遠在天邊的謫仙,可遠觀不可褻玩。抹了抹眼角溢位來的淚珠,小姑娘暗暗的傷感了一把。
莊王爺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腳就上了屋頂。可惜,他再惱怒,雲端也不識得他,更看不到他。
師父心裡是矛盾的,他想讓她覓一個好夫婿嫁了,卻又矛盾地不想她身邊換成別的人去照顧她。
日前師尊與渺修的師父說過,“太和門,下一任掌門,最有資質的恐怕當屬青雲子了。”
那時候他還叫青雲子。
閉眼想到這句話,渺修得以靜下心來,他說:師父該當是師父,徒弟也自當是徒弟。
可能宿命當如此吧,渺修和端端還是規規矩矩的師徒,可有意思的是,端端還真就遇上了一個長得不如師父的容顏若雪好看、性格也不如師父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