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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白衣少年朝她擺手,“進去吧,我們走了。”
沉宅的氛圍很壓抑,這種事情,見風就長,闔府上下應該沒有不知道的了。丫鬟家奴見了她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少夫人,可轉身兒就湊一起嘀咕去了。他們在私下裡說什麼,她大概也猜得到。
拖著沉重的身子去見公婆,這是禮,只要她一天是沉璧的夫人就得按照規矩來。
沉老嘆了口氣,“回你院子去吧。”
沉母冷了臉,坐在一邊根本不待見她。
生活裡要發生點什麼變化,只不過就前後幾天的功夫而已。
沉璧是快馬加鞭回來的,就在隔日日落的時候。想必是接了家裡的信兒。雲端坐在還未褪去喜慶之色的新房裡,聽著身邊的丫頭回來通報,說是少爺回來了,眼下去了老爺老夫人的院子。
眼睫閃動,上一刻染了亮光的眸子,轉瞬就暗了下去。明明他走之前,他們還捨不得分開呢,現在她卻不敢見他了。她承認她膽小了,這種事,是個男子就不會容忍的。
晚飯正是趕在沉璧回來不久。
房門一聲輕響,有人進來,踩在地磚上的步子,緩而有力。雲端坐在梳妝鏡前,聽著自己早就跳亂了的心跳。手心握出了汗。
沉璧走進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背對著他。不大的一個人兒,也不知道這幾日是怎麼撐過來的。他不怒嗎?怒。只不過一路的狂奔已經讓他冷靜下來了。
他後怕,怕的是她大著膽子去燒賊窩,萬一沒回來怎麼辦?
沉璧解了大氅,見她抬著眼睛看自己,那雙眼睛裡含著水霧。直到幾年後他墮入空門,每回跪在佛前替她誦經時,腦子浮現的都是她現在這樣,想解釋又怕他不肯信,甚至有些可憐的眼神。在佛前,他就問自己,那時候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懷疑嗎?其實是有的,之前他就看見渺修抱過她。年少時,總是容易被一時的情緒和所謂的自尊迷了雙眼,不肯去問明白,也不肯聽解釋。
他知道雲端是有話想跟他說,但沉璧把她拉起來,摸了摸她的兩腮,劍眉皺了,“為夫就走了不到十天,你怎的就瘦成這個樣子?走了,去前廳吃飯。”
一連多日的委屈和壓力湧上來,她拉著他不肯走,囔著鼻音說了句,“我沒有跟師父。”
沉璧用額頭貼一貼她的,沉聲道,“為夫知道。”在她唇上印了印,“現在去吃飯?”
“嗯。。。。”
沒出事的那些日子,每晚入睡前她都會拍一拍沉璧空置的枕頭,卷著被子不自覺就滾到他平常習慣躺的那一側,心裡有股小小的甜,就能睡著。可是今夜沉璧回來了,依舊從身後攬著她,兩人靠在一處卻忽然沒了話。雲端轉過身去,沉璧卻睜開眼,“睡不著?”
“嗯。”
“那做點別的?”
她又挪動著身子翻身回去,心裡有點疼,眼角也有點刺。
沉璧摟在她身上的胳膊用了用力,兩人貼的嚴絲合縫。臉埋在她後腦勺上,“快睡吧,咱們明早去把爹孃接回來。”留在山上像什麼話?
雲端閉著眼悶悶的應了一聲。
一夜無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真的睡著了。
沉璧是個好丈夫,雲家二老被他從山上接了回來。請醫問藥,幫襯生意,重新挪了沉家的一批護院過去,沉璧做的當真是挑不出哪裡不好。
可就是他太好了,雲端無端的生出許多害怕來。因為有天她去書房找他的時候,聽見書房裡有爭執,沉母的聲音有些大。她聽見了,沉母要她的兒子休妻。
沉璧不肯,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砸碎了。
夜裡他處理完了賬目回房的時候,瞥見他手背上有道劃痕。
雲端找藥出來替她抹,“怎麼弄得?”
“沒留意,碰碎了個花瓶。”
“咱們家的花瓶都值不少錢呢,你這口子颳得也不算吃虧。”
“花瓶不是自己花錢買的?照你這麼算賬法,家裡早晚得賠掉底。”
她不好意思,抿唇嘿嘿一笑。
這天夜裡,魚水歡。
可她就好像是撞上了黴神,生活剛有了些起色,麻煩又來了。這次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冬月初的時候,沉璧走之前曾經抱著她,趴在她耳邊說,“等為夫回來加把勁兒,早點生個小子出來。”臘月下旬她就被大夫把出懷了一月有餘的身孕。
喜脈一出,沉母沉父的臉色瞬間黑到極點。
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師徒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