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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此重病者,無一生還,若在早期只是尋常的咳疾,吃幾副藥就能痊癒,但太子咳得滿帕是血,是不愈之症。
皇帝疼惜地看著膝前的太子,他雖不喜這兒子,可這也是他的兒子,“恪兒……”要不是御雞傳來訊息,他甚至不知道太子病得如此嚴重。
“父皇,兒臣活不了幾日,兒臣奏請父皇立四弟為儲君,四弟仁愛悌恭,賢德有才,是儲君的最好人選。”
皇帝眼裡有水霧,卻沒讓他落下來,“恪兒,你才是太子,起來!”
“父皇……”
“你這傻孩子,生了病就要瞧太醫,你怎能瞞住朕?讓朕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朕何等心痛,恪兒,你傻啊……”
皇帝滿是心痛,抱住慕容恪不停地輕拍,似安慰,似發洩,扶著慕容恪躺在了牙床,他坐在榻前:“恪兒,你病了就歇下,一切還有父皇,今晚就好好睡一覺,那些奏章,朕交給六部處理。”
“父皇,兒臣請立四弟為太子,兒臣不孝,不能在父皇跟前敬孝了。”
“恪兒,什麼也別說了,讓父皇看著你睡覺,就像你小時候那樣……”
皇帝心緒繁複,若不是御狗遞來的密函,他還矇在鼓裡,他是皇帝,他自認掌握了群臣的訊息,卻不知自己的兒子已經病得如此沉重,他對慕容恪是愧疚的,可在他立了慕容恪為太子後,這愧疚早已經煙消雲散,因為他把最珍貴的給慕容恪。
可現在,慕容恪病了,皇帝的心又升起了一股愧疚。
他就這樣靜默地看著闔眼睡著的太子,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身來,低聲叮囑道:“你們倆小心服侍太子,明早就不必喚他上朝了,需要什麼,只管去內務府取。”
“是。”
皇帝擺了擺手,“小聲些,莫要吵著太子休息。唉……怎麼突然就病得這麼重呢?”他滿是落漠地出了正陽殿。
慕容恪一直沒睡著,胸口又悶又痛,嗓子發堵難受,他的父皇老了,卻讓父皇承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他不孝!
他又憶起了遠在肅州的慕容恆,這是他唯一視為兄弟的人,卻因為他母后的咄咄逼人與算計,被迫離開京城。
慕容恆是勇敢的,寧可遠去肅州,也不會違背自己的真心。
當日,他若有慕容恆的勇敢,就不會落到今日,也許他的蘭兒還活得好好的。
皇帝對正陽殿外頭候立的太醫道:“你們倆隨朕回養性殿。”
兩名太醫應聲是。
養性殿內,老太醫道:“啟稟皇上,太子的病……積勞成疾,油盡燈枯。”
這個答案,皇帝猜到了,當他親眼目睹太子咳出一手帕的鮮血時,他想到了,只是他到了此時才知道太子病得如此嚴重。
皇帝問:“以你之見,太子還有多少時日?”
“最多不超過半月。”
老太醫一落音,就怕皇帝大怒,而今日的皇帝卻是出奇的平靜。
老太醫頓了一下,“太子服的乃是百延丹,此丹藥極是霸道,對病入膏盲者頗是管用,但同時,服過此藥的病人吃旁的藥便再無任何藥效。老臣問過服侍太子的侍女,她說太子每三個時辰服兩粒,近來太子議政之時更是隨身攜帶一瓶藥丸,由此可見,太子已加重對此藥的服用量。”
一旦每日服食六粒,這人離死便不遠了。
如果太子不曾服食這丹藥,許還能堅持幾月。
太子慕容恪病了!
次晨,因大福子與文秀娘奉了皇帝口諭,並沒有喚醒慕容恪,待他睡醒之時,早已過了參朝議政的時辰。
慕容恪為此大發了一場脾氣,兩人跪在大殿不辯駁。
皇帝端坐議政殿,看著太子座兒上空蕩蕩的,立時有官員道:“今兒太子怎沒來?”
皇帝道:“太子身體有恙,朕令他養病。”
頓了片刻,似還回不過神,對這個他不是很滿意的太子,此刻才發現,這兩年他能如此輕鬆,正因為慕容恪的親力親為,慕容恪是一個勤政的好太子,這一點,皇帝並不否認,一時間,以前對太子的諸多不滿意,皆成了太子的優點。
皇帝又想到了太子的病,只有半月的活頭,怕是皇子們又要不安分。
現在,大皇子強勢,六皇子、八皇子也不弱,就連十一皇子也都長大成人了。
他得早做防備,絕不能在這時候生出亂子,而他已經有兩年不大過問朝政,想來早朝便來,不來時,自有太子主持大局。
皇帝的眼睛掃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