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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凌煩悶地嘆了口氣,只覺萬千滋味在心中糾纏,反覆煎熬。
終於,窗外的天空亮起瓦藍。
天,要亮了。該面對的,逃不過。
“咳……”
錦月咳嗽了一聲,適時醒過來。
弘凌負手冷冷站在床前看著錦月。“你終於肯醒了?”
錦月昨日昏迷之前便看見弘凌來了,那時就知道這場重逢,是無可避免。
“承蒙太子殿下相救,奴婢……不勝感激。”
這一聲太子殿下卻另弘凌刺耳。當年弘允是內定的太子人選,地位尊貴,而他在皇室貧賤如螻蟻,這一聲太子殿下,彷彿在提醒當年。
“‘奴婢’?沒想到我弘凌有生之年,還能聽見高傲的蕭千金卑躬屈膝地自稱‘奴婢’,當年你站在金馬臺上說我身份卑微如螻蟻、配不上你,只有弘允天家嫡子的身份才是良配,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緊攥明黃的絲被握在胸口,錦月抿著蒼白的唇瞪著他許久,直到眼睛輕輕泛了紅。
“你明知道丞相府已滿門抄斬,我已舉目無親、落入塵埃,又何必再用這樣的話來傷我?”
“無親,呵呵……”弘凌斜了唇角一笑,好看,卻是錦月從未見過的冰冷無情,“你和弘允的兒子不是‘親’嗎?”
錦月腦海轟隆一聲、如晴天霹靂炸在頭頂,被震得說不出話來。他怎會這樣想!“小黎不是……”
“難不成還能是我的?”弘凌打斷,想起當年那些不舉、無能的傳言,笑容越加的冷、諷刺,“雖然整個長安的人都以為我們有過肌膚之親,可你應該清楚,我秦弘凌從未碰過你!”
錦月眼睛嚯地睜大,“你……!”
有沒有發生過關係又有什麼用,難道自己死乞白賴地賴上去讓他負責嗎,他負得起責嗎,給得了太子妃位嗎,給得了,自己又願意去當嗎。
而且時過境遷,已經回不去了。
錦月別過臉,淡然下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你只要不傷害小黎……”錦月頓了頓,深吸了口氣,“要殺要剮,還是砍頭,我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解恨……”
弘凌聞言緊抿了唇,拳頭在袖子下收緊。“他的兒子就這般重要,讓你連死都願意!”
錦月忽然看見面前的男人變得冷厲可怕,想起被他砍頭、釘在城上的京兆伊,以及那些被他斬殺的當年的仇人,錦月心驚肉跳:“秦弘凌你不能傷害小黎、你若傷他會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弘凌複述了這四字,一字一字,“蕭錦月,這麼狠絕的話你當真說得出口,你忘了當年對我說……”
說到此處弘凌猛然頓住,將險些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而後毫不留情地抽回錦月攥著的袖子,閉上眼睛、鼻子沉沉出了口氣,冷冷的一聲笑——
“呵,傷不傷,那得看本宮心情!”
錦月嚇得面無血色,只覺面前眉眼雖好看卻無比冰冷絕情的男人又可怕又陌生,再尋不到當年溫潤如玉、儒雅翩翩的蹤跡。
“弘凌,你……你怎麼變成這樣的人?這樣狠毒,自私,可怕,從前的你……”
“不要再和我提從前!那些已經過去了,我也……我也不會再受你蠱惑、半分留戀!”弘凌打斷她話。
錦月望著他決絕的眼神一個寒顫,張了口卻發現無話可說。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已經過去了。何況而今,他是太子,而自己是是罪該萬死的逆臣之女……
看錦月咬著唇臉色蒼白,弘凌忽想起御醫說她積勞成疾,身體勞損虛弱,臉上閃過不自然表情,背過身去掩了去:
“你休息吧……該算的賬,好了再算!”
說罷,弘凌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錦月望著他走遠,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衝動說出小黎的身世。
如果說出小黎是他的血脈,小黎是一定會認祖歸宗,可自己一介逆臣罪女,也是一定當不了小黎的孃親。
在皇室裡,只有皇后正妃才是孩子的母親,賜死有罪的生母、把孩子給正妻教養的例子太多了,再何況,弘凌從未娶過她……
她恐怕連生母的名分都不會有。她什麼都沒了,決不能再失去兒子。
等弘凌大步走到門口,兩個大人才發現門口站著個嚇傻地小東西。
小黎呆呆地站在那兒,被兩個大人的爭吵嚇得不知所措。
弘凌俯目光閃爍了閃爍,雙手在明黃的蛟龍袍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