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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有些悚然了!
大清早在家門口,被人拉住畫一幅肖像,結果畫出來的是遺照,這事情擱誰身上誰也不能接受啊!
要是換成一個年輕人。估計沒有方小花這麼好的脾氣,直接就把畫攤給砸咯。
畫像上的方小花微微笑著,可以看見黑色壽衣的領子,旁邊還有一朵小白花,整幅畫以黑白為基調色,給人一種很陰沉很不舒服的感覺。
張夢雪奪過畫紙,直接將畫紙揉成一團,用力扔在白鬍子的臉上。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口口聲聲免費畫像,就畫出這種東西?我們跟你素不相識,你在詛咒誰呢?當我們給不起錢,需要你免費畫像嗎?我們也是看你好心才坐下來的,你就這樣對待你的顧客?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有生意的!”
張夢雪將方小花扶起來:“方教授,我們走,大清早的碰上一個神經病!”
“真是晦氣!”方小花搖搖頭站起來:“我也是好心,沒想到好心沒好報!我跟他又不認識,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腦子被驢踢了!不用跟這種人計較!”
我們罵罵咧咧的往外走,大清早居然碰上這樣一件堵心的事情,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走出老遠,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白鬍子畫家,發現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莫名古怪的笑容,那個笑容令我感覺有些發毛。
我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裡總覺得,這個街頭畫家有些古怪,具體怎麼個古怪法,暫時也說不上來。
那個年代還沒有動車,不過高速路是有的,我們乘坐大巴車抵達重慶,然後又從重慶坐船去了巫峽,抵達落日村的時候已經是夕霞滿天。
走進這座熟悉的小山村,一股蒼涼之感撲面而來。
以前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總能看見幹活歸來的人們,還能看見田埂上奔跑的小黃狗,以及屋頂上升起的裊裊炊煙,那曾是多麼美好的一幅畫卷啊!
可是現在呢?
這裡的一切都變了!
自從落日村被屠村以後,村子裡再也沒有一個活人,甚至沒有一個活物。
死氣沉沉是落日村最真實的寫照。
不少房屋都已經破損了。有些籬笆牆也倒了,甚至有些家門口已經長出了齊腰深的野草。遠處的竹樓頂上站著幾隻烏鴉,對著夕陽呱呱的叫著,晚風送走落日,更添淒涼倉皇之感。
看著曾經美好的山村景緻變成這般荒涼的模樣,我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那晚活屍填江的場景我還歷歷在目,我永遠都忘不了顏氏夫婦慢慢沒入江中的畫面。
一陣寂寥的陰風從村子裡穿過,還傳來房門關合的吱呀聲響。平添了一種恐怖的氛圍。
張夢雪打了個冷顫,抱著肩膀,環顧四周破落的房屋:“這裡的陰氣好像有點重啊!”
“哎!”方小花嘆了口氣,面帶憂傷的說:“全村人都死光光了,陰氣能不重嗎?”
張夢雪抿了抿嘴唇:“今晚我們就在這裡落腳?”
我點點頭:“這裡去神女峰還有一段路程,夜裡進山太危險了,我們今晚暫時在這裡落腳,明早天一亮就進山!”
張夢雪摸了摸胳膊,她的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要在這裡睡一晚,還真是需要點勇氣呢!”
說歸說,怕歸怕,現實的問題是。我們今晚是必須要在這裡落腳了。
其實對於我來說,回到落日村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也沒感覺到有多害怕,更多的是心傷,看見自己生活過的地方變得如此蕭瑟荒涼,那種心情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夜色漸漸沉了下去,黑暗一點一點殲滅夕陽,慢慢從山頭上籠罩下來。
吱呀!
我推開籬笆牆,走進吊腳樓。
我沒有在別處落腳,而是回到了顏家。
“這裡曾是顏蘇的家麼?”張夢雪問。
我點點頭,各種思緒湧上心頭,微微閉上眼睛,那一幅幅畫面就像膠片般掠過我的眼簾:
我和顏蘇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她睡地下,我睡床上;我和顏蘇以及顏氏夫婦,一家四口高興地圍坐在一起吃晚飯,油燈下的生活雖然清貧,但卻那麼溫馨;我和顏蘇跟著顏烏骨一起學醫;我和顏蘇用蠱蟲幫人驅除蛇毒;我和顏蘇……我和顏蘇……
我驀然驚覺,已是滿臉淚水。休妖麗巴。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的世界裡面,全是我和顏蘇!
然而,現在顏蘇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