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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堯暮野特意吩咐她不用錦衣華服,只穿自己的衣服便好。此間的客人們穿著實在是太過隨意,若是自己盛裝倒是顯得刻意了。
在座的幾位女客中,便有堯家的小姐堯姝亭,她之前是見過六姑娘的,更是心知二哥私下與這女子交好,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二哥會領著她來到此等眾人聚會的場合,便是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身旁的白家小姐——白清月。
白小姐此番是隨著家兄白水流一同前來,她並沒有想到一向事忙的堯二少回來參加此聚會,是以看見了他的身影時不由得心內一喜,可是待看清他並不是一人前來時,又是一愣。
她先前在瑞國夫人的壽宴上曾經見過玉珠,只知道這位六小姐精通玉雕技藝,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與二少結識……
廣俊王昨日便見到了二人在客棧之事,此時見堯二攜美而來倒也不意外,只顧著與白家公子說道:“看吧,我並非杜撰,這仙子乃真有其人!”
堯大郎生性隨和,只笑著說:“既然立意參加,卻遲到,真是不該,來!以茶代酒,當罰一杯。”
此等聚會,入了竹林,便褪去了世俗的身份官銜,堯暮野從善如流,取了茶杯自斟一杯,一飲而下,算是服罰。
待得介紹玉珠時,堯二少倒是言簡意賅,只說這是進京參加玉雕大會的袁玉珠小姐,便再無下文。
而堯小姐和白小姐雖然心內疑惑,明明是蕭家小姐,為何又變成了袁小姐,但礙著人前,若是問到他人不欲為人知的**便是失禮了,是以也沒有開口相問。
亭間眾人寒暄得熱烈,堯二少似乎也忘了昨日的不快,與廣俊王重拾了友誼,倒也談笑風生。就在這時,門口的僕役整理了賓客們的畫作送到了堯大郎這裡。
堯大郎瀏覽了一遍,微笑著教給身旁一位老者道:“翁老,您是當時點評畫作的大家,今日眾人以‘雪’入題,各作簡畫一張,還請您來點評一二,以增席間之樂。
那位翁老其實也年不過四十,乃是當今聖上皇子的書畫恩師。在書畫一類上造詣頗深,加上為人夫子,點評時也慣以辛辣聞名。
他粗粗瀏覽了一遍,單挑出了一幅白雪寒江獨釣的畫作,捻鬚點頭道:“此畫意境甚妙,當有天地間唯有霜寒相伴的離世之感……這該不會是大郎的手筆吧?”
堯暮煥哈哈大笑道:“翁老毒眼也!正是在下之作。”
翁老這時又揀選出了堯暮野的那一副畫作,看了片刻道:“獨立遠山,一覽山下城小人渺,此等霸氣,當世只有二郎也!”見堯暮野點頭稱讚,眾人又是低呼翁老神人也!
待得拿起一幅雪下掩窗圖時,翁老抬頭看了白家小姐一眼,笑道:“此乃我曾經的女學生之作,畫工又精進了不少,這等雪後霽色,表現得純熟利落……只是不是白家女郎可否今日心情不舒暢,此畫看得老夫都覺得人生的寂寥……”
白清月曾隨翁老習得書畫,見夫子點評得到位而精準,更是隱約參悟破了她的心思,自是面頰一紅,低聲道:“不能用心,翁先生謬讚了……”
說完時,卻拿眼角微微地瞟了正在飲茶的堯二郎一眼。
翁老點評了一番,真是字字精準到位,引得亭間愈加熱絡。可是最後當翁老捏起一幅傲雪寒梅的畫作時,不由得微微蹙眉,只看了幾眼之後,便將它放置在了一旁。
廣俊王離得甚遠,看不大清,不由得開口問:“翁老,為何不點評?這麼放在一旁是何道理?”
翁老淡然道:“匠氣太甚,太甚!不可多看,平白汙濁了老夫的眼睛!”
白小姐輕輕捻起了那畫紙,若是單輪畫功,此畫其實畫得甚是到位,可以看出畫者的書畫功底不淺,只是這畫上寒梅,街市畫鋪類似之作隨處可見,俗不可耐,也難怪翁老鄙夷,生怕玷汙了眼睛了。
可是這畫者又是何人?其實此時點評的也是所剩無幾,加之在座的各位皆是茶宴常客,彼此熟知畫風,只這一看,眾人皆是猜出了畫者,不由得拿眼轉向了安坐在堯太尉身旁的那一位麗人。
作者有話要說: 玉珠表示,二少的圈子,奴家有些水土不服,求退圈兒
☆、第39章
翁老此言堪稱犀利毫不留情面,玉珠也未料及他會點評這番刻薄,在眾人的目光下不由得臉色微紅。
她心知自己此番並沒有藏拙,只是將自己熟知的習畫隨手畫出而已,加之左手作畫,的確是有些吃力,但是畫完後自覺尚且入眼,未知會被這位翁老這般鄙薄。
她久居西北,雖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