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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玉山乃是根據廣俊王的一副山水畫——黃山奇松圖創作而成,並且在廣俊王原畫的基礎之上加入了雕玉者自己的理解,呈現出了與山水畫截然不同的奇美。
如果說玉珠先前一位範青雲不過是用父親的遺作欺世盜名的話,那麼眼前這尊無疑新近雕刻的玉品足以讓範青雲證明——他已經是超越了當年袁中越大師的當之無愧的一代宗師!
想到這裡,玉珠難免感到一陣無力的沮喪和哀傷……
“怎麼?難道這尊玉山有不盡如人意之處?姑娘為何面露悲色?”突然有聲音在玉珠的背後響起。
玉珠回頭一看,只見範青雲掛著和煦的微笑正立在她的身後。
玉珠靜默了一會,說道:“非也,正是因為範大人的玉品純熟典美得叫人敬佩,玉珠才有些傷感……”
範青雲有些疑惑,笑著問:“此話怎講?”
玉珠抿嘴輕聲道:“玉珠雖愛琢玉,然而除了幼時受了祖父指點外,並無名師指正,不過是野露拓荒罷了,那次琢玉初賽便讓玉珠倍感吃力,感到自己與您高徒的差異,如今再看這玉山,便總想著,我說是範大人您的徒兒便好了。”
這番話可以說將馬屁拍得行雲流水含而不露。範青雲聽後心內一陣的舒爽,大笑道:“你若有此心,又有何難,我自收你為徒便好了……不過,不知太尉大人可會同意。”
玉珠面露喜色,用手輕捂著胸口道:“我雖寄住在太尉府上,卻是受了堯小姐的青睞,做了她的玉石夫子,教她雕刻印章。若是範大人肯收我為徒,我自會與堯小姐告假,在大人方便的時候登門求教。”
恰在這時,廣俊王也走了過來,聽了此話,不由得笑道:“今日茶宴真是喜事連連,本王現自恭喜範大人收了一位蕙質蘭心的高徒了!”
當下他便命人遞了茶杯給玉珠,讓她當下拜師奉茶,拜下範青雲這位恩師。可是翁老卻在一旁冷哼道:“袁小姐雖然雕工不如範大人這般老練,自有一番別樣靈氣,還望袁小姐三思,不然就算雕工純熟,也不過是另外一個袁中越罷了!”
在別人收徒的當口,這般的撒潑冷水,也就是隻有翁老這等不看人眼色的毒嘴老頭能說得出口。
此話一出,眾位在場的人都有些一地雞毛,難以收拾的尷尬。
範青雲首先反應過來,笑著道:“不知翁老此話是何意?”
自從那次初賽口角之爭後,翁老就一直看這位範大人不甚順眼,只覺得此人圓滑世故,官氣甚濃,為人專營得很。於是便毫不客氣地說道:“範大人的雕工不需老朽誇讚,然而老朽認為雕工如同書畫一般,除了技藝之外,還要有幾分自己獨特的風骨。細觀範大人的這尊玉山,滿是當年袁大師的風韻,若不是新近琢出的,還真以為是袁大師再世雕琢的呢!”
此話一出,便是毫不客氣地點名範青雲不過是一味模仿毫無個人風骨可言的玉匠罷了!他根本配不上成為“大師”!
範青雲生平最恨人說他的技藝不如袁中越,可翁老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就算再如何精進,也不過是另一個袁中越而已,當下臉色鐵青,若不是在場的貴人甚多,只怕是要當場向翁老發難了。
不過心念流轉間,範青雲倒是冷冷笑著回到:“範某一向不敢以‘大師’自稱,只願自己的技藝能被人傳承,所以廣收門徒,傾囊相授。翁老向來品位孤高,眾人難以企及,可是為何頻頻有人指責您打壓書畫的青年才俊,是怕您一向特立獨行的畫風被他人蓋過不成?”
“你……你滿嘴的胡言!”翁老氣得臉色漲紅,正要發作。就在這時,堯太尉走了過來,說道:“不是說廣俊王還有新畫一觀嗎?怎麼都圍在此處?”
聽堯暮野這麼一說,廣俊王立刻反應過來,於是便引領著眾位客人前往畫室觀賞,自動略過這口角的尷尬。
翁老與範青雲唇槍舌劍之後,覺得再與那等俗人一起茶宴,便是降了自己風骨,於是便提前向廣俊王告辭。
範大人是新近朝中升遷穩健的臣子,加之圓滑,人緣極佳,加之雕琢玉品精美,就算在書畫界裡也為人推崇。而翁老雖然是宮中傳授皇子的夫子,卻是個閒散官職,加之平日為人口舌尖利,得罪人甚多,是以翁老拂袖而去時,送他之人幾乎寥寥無幾。
玉珠便是其中一位。當翁老告辭時,她低聲與堯暮野說要送一送翁老,在堯少點頭後,便帶著珏兒跟著出了府門。
翁老上轎前,轉身嘆息了一聲,倒是與前來相送的玉珠低語了幾句:“姑娘當知,人品敗壞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