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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緊緊地抿著嘴,她當然不會說出實情。這個極好面子的太尉大人若是心知他誤會了,難保會因為羞惱,而對王郎不利。
既然如此,便任他誤會去吧。左右只當了自己恃寵而驕,品性不好罷了!
見玉珠低頭不語,堯少心內只當她是預設,又生出了幾分歡喜,心道:“少女的性情罷了,也不能指望著她如男兒一般心胸開闊……於是抱住了她的肩旁道:“我與白家小姐又無婚約,你吃那等子閒醋幹嘛?也不過是你我起了彆扭那幾日,我一時閒極無聊參加了幾場茶宴,正巧一場賦音茶宴,她彈琴一展歌喉,眾人皆是誇讚贈號,什麼妙音、初音的……我混在眾人裡圖了省事,隨便起了個‘篁音’,事後都忘得乾淨了,偏你又提及,這等的閒醋,捻吃起來有什麼意思?”
堯暮野向來奉行的是我行我素,今日倒是破例解釋了一通。實在是不願看著這小婦一味低沉煩悶的模樣。
玉珠聽得卻是愈加頭痛,她此時倒是壓下了心頭的煩躁,籌措著言語對太尉道:“太尉不必這般解釋,那白家小姐品貌端淑,才學音律皆是出眾,奴家雖然是個女子,可也難免對白小姐心生孺慕之情,若是得此賢妻,幸甚以極。至於你我這般,不過是露水的姻緣,總有日出無痕的時候,奴家敬太尉一如往昔,也希望太尉不可因為奴家這樣出身低賤的民婦,而失了德行,讓他人取笑,既然太尉得償了心願,奴家也不再賒欠了太尉的人情,就此以後,便不再有牽扯,豈不更好?”
類似這般急於撇清乾淨的話,堯暮野生平倒是與些女子說過,可萬沒想到有一日竟有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依樣端出一盤鮮美的,回敬給了太尉大人!
這又是如吃品嚐了一半的山珍海味,剛品嚐了鮮味就被人強行撤了席子,心內的沮喪懊惱可想而知。
若不是定力驚人,堯少是很想將這沒心沒肺的女子按倒在床上,狠狠去咬她的小嘴和全身。
可現在,許是被她磨得脾氣都圓潤了,堯太尉竟然眉梢都沒有揚起,只是微睜鳳眼道:“誰跟你是露水的姻緣?現在不過看你愛玉成痴,想讓你盡足了癮頭,贏下那玉王的美名罷了。我堯暮野豈是不負責之大丈夫,待得比賽後,便納了你入府……你也看到了,我的母親甚是憐惜你,你也不必自輕自賤,總要胡思亂想才好!
這時堯暮野第一次親口說出要納了玉珠的話,玉珠只聽得心驚肉跳,微微張開小口道:“太尉……你真是言而無信!當初說好的,怎可這般臨時生變呢?”
堯暮野懶得回想自己當初說了什麼混賬之言,只抱起她:“你離了蕭府雖好,卻少了父母的管教,一時放養得鬆散,生出這麼閒雲野鶴的心思,你這麼一個妙齡的女子,哪有這等想著隨便與男人露水姻緣的念頭?這些話以後休要再提,不然我可是真的要生氣了,替你的爹孃教訓你一頓好的!”
說完這話,錦書敲門入內送了熱水,堯暮野便抱起她復又去了屏風後清洗,卻再不許她提及斷得一乾二淨的話語來。
玉珠見太尉是打算不講道理的,一時也不再說了。可是她知道日後若是要擺脫這位權傾朝野的太尉大人,竟比當初預想的要難上許多……眼下卻不好再與他僵持,免得因為他一時震怒,而失了現在必須的自由……
這麼想通之後,她輕輕開口道:“玉珠生平孤苦,惟願得一如意郎君,此生不願為妾,若是君不能以正妻之名相許,還望莫要耽擱了奴家……”
堯暮野從來沒想過這小婦說了這麼半天,原來竟這般貪得無厭,這般彆扭是不滿足妾室,而想著一朝成為正妻?
他想到這,不由得臉色有些發冷,想要開口,可是自覺此時說的盡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到底是忍住沒有藉此嘲諷玉珠的不知天高地厚,只是說讓她休息一會好吃飯,便起身走了。
玉珠暗鬆了口氣,據她所知,這位位高權重的男子生平最厭惡的便是逼婚,如今看來,果真如此,更何況她這樣的出身,連身為堯家的妾室都不太合格,要當正妻之位,的確帶著淺井之蛙的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玉珠倒是想著白小姐先前之言,既然二姐親自開口提出想見,她自然也想見一見二姐。身在蕭家時,除了祖父,她與二姐的關係最好,這是與蕭家割裂也割捨不斷的。
不過信雖然寫完,可是白小姐一時沒再來府上,少了遞交書信的時機。幸好一年一度是賞花盛會很快就來到了,倒是不愁見不到白小姐。
這賞花盛會向來是京城權貴們的一項盛事。
只因為這要賞析的花兒可不光是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