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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久,及不上袁家的人才濟濟,漸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二少堯暮野卻是力挽狂瀾,摒棄堯姓庇佑,隱姓參軍,在與北人的三城血戰裡再現了昔日祖輩的輝煌,憑藉奇才以少勝多,扭轉戰局,收復了西北,讓大魏的疆域拓展千里。
一戰成名後,在朝內他幫助兄長長線佈局,借衛康年宮闈巫術之亂,一舉滅了袁家的威風,受此案牽連之人達上百人,經此肅清異黨,堯家的百年大族地位再無人撼動。
堯家的家兄也是識時務者,主動讓賢,將堯家事務一併讓與二少代為處理。
至此年不過三十的堯少成為堯家真正掌權的族長,也是大魏朝舉足輕重的弄權重臣。
可是現在並無戰事,這等金貴之人不在朝中呼風喚雨,跑到西北這蠻荒之地又是何為?
不過既然是堯少,不屑於進入蕭府就變得順理成章,讓人理解了。
要知道堯家百年望族,血統純正,聯姻的物件甚是講究門族高貴。這皇族選妃,難免都有商家富戶的絕色佳人,可是堯家卻是非名門望族不結交,不迎娶,不同飲。就算是皇帝的女兒,嫁入堯家,也未見得被高看一眼。
也難怪昨日堯家二少只在商賈蕭府前停留片刻便覺得濁氣難忍了。
弄清了緣由後,老祖宗倒是把心思平順了一些。此番溫將軍陪護的是這麼一尊煞神,的確是難辦了一些。
但既然溫將軍並沒有對蕭家大少冷言,便是還有斡旋轉機。而溫將軍護送堯少所去的地方據此也不太遠,就在半屏山的行館之內。據說堯少要在此地拜訪名醫,診治一番,也不知是染上了什麼頑疾,居然要如此興師動眾。而他要尋訪的這位名醫,居然是隱居在此的當世華佗,陶逸老先生。
蕭山打聽好了之後,便備下了馬車,連夜趕去半屏山拜會溫疾才將軍。雖然有些厚顏主動,但事關家族興衰,臉面可以舍在一旁。
五姑娘聽聞之後,自然是嚷著在家中待得甚久要與兄長一同前行。老祖宗想了想,說了句“不準”,只說五姑娘前段時間去了妙山賞秋,玩得著實瘋野了些,荒廢了女紅功課,也該收一收心了。反倒是六姑娘不宜憋悶在家,能出去走一走總是好的。
所以待蕭山出發去了半屏山不久,便讓六姑娘也前行去那半屏山。只是姑娘家孤身外出,總是不妥,便叫著自己的貼身婆子柳媽陪著六姑娘一同上路。
當老太太主動開口,叫六姑娘見那溫將軍時,丫鬟珏兒也發覺出內裡的情形不對。
只待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悄悄地對六姑娘說道:“六姑娘,老祖宗是不是急得沒了章法。大少爺拜見溫將軍,何苦叫您也一同前往?”
有些話,一旦問出便是讓人有醒腔之感,珏兒說著說著,忽然明白了老祖宗的意思。
想當初那溫疾才入府時,第一眼看中是實在是六姑娘,可是六姑娘卻一味地避讓,加之大少爺不知跟溫將軍說了什麼,他才移情了蕭府二姑娘。此番老祖宗幾次三番地示意著讓六姑娘去見溫將軍,豈不是有替六姑娘拉線之意?
若是別的男子,珏兒只會替六姑娘高興。王府那一頁翻過,日子總是要往前過的。可是那溫疾才如今的後宅那般糜爛,府外的相好也是無數,加之如今的地位,怎麼會真心實意地迎娶六姑娘呢?多半是穆王西母的瑤池綺夢一場,三四天的露水姻緣罷了!
這等聽了名字耳朵都會懷孕的浪蕩男子,正經好人家的姑娘有哪個會沒有父母相陪,便與之相會?就算是君子相見,過後只怕也會壞了名頭的。而老祖宗卻這般就讓六姑娘孤零零上路了……
蕭老太太內裡的用意讓珏兒不敢往下猜了,只是有些發急地說:“六姑娘,您還是裝病不去吧!那溫將軍再好,實在不是良人!姑爺不是給您買了天地宅院嗎?待得這一節過了,您尋了由頭出府去吧,總好過在這府宅裡讓人拿捏……
六姑娘正用筆畫好了一副玉把件的雕刻樣圖,此時自在地舒展著脖子,聽著珏兒的這一問,便用長指敲著硯臺上雕琢的玉蟬兒,微微笑著道:“我的珏兒也是會想得多了。倒不是從前的魯莽丫頭了呢!”
說完這一節後,她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隨口輕輕地哼唱著小曲。那曲調珏兒聽來甚是熟悉,正是她們以前在王府聽到的“貂蟬月下酬義父”的橋段。那貂蟬為答謝義父的養育之恩,主動向王允建議□□呂布。
那一句“義重難相酬,玉石焚身成灰又何妨”溫婉低吟,竟是唱出了幾許弱女子決心赴湯蹈火的大度超然……
只是往常聽得愜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