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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
信上不過聊聊幾語,玉珠卻倚在綺窗前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又看,久久沒有說話。
倒是珏兒忍耐不住,看著玉珠眼裡隱約的悲切,只當是那信裡的話語招惹的,便小聲道:“當初姑爺明明知道六姑娘您是受了委屈的,可是他卻一力主張寫下休書,將你休離了王府,如今又假惺惺的寫信來憑惹了姑娘心傷……”
玉珠這才慢慢合上了信,輕聲道:“不要這般說敬棠,他當初若未寫休書,我便要被押送到王家的祠堂家法了事,哪裡還有現在的安穩?”
敬棠,便是玉珠前夫王昆的字。字如其人,如棠花一般俊雅,卻註定要在最繁盛時凋謝。
猶記得得當初她被迫嫁入王家時,被解開頭蓋時,倉皇無助間看到的,便是那少年溫和的笑:“珠兒莫怕,我自心知你不願出嫁,願如兄長一般愛你敬你……”
只是當時心猶未沉穩,那若棠花一般羸弱男子的好意,也盡付給了無情的流水。
“其實……他想要休我之心早便有了……”聽了六姑娘沒頭沒腦的這一句話,珏兒自然是聽不明白,就算是貼身服侍的丫鬟,也體會不到王昆的一番苦心。
打從去年起,他的病情便一日重過一日。可是他似乎並不擔心自己,反而總是撫摸著她的長髮嘆息:“珠兒,是我對不住你,若不是當日聽從母親沖喜之言,又何苦累得你困於這見不得天的大院?王家的寡婦,是再不好出了這府門的。”
是呀,王家的上一代祖母便是寡居養大了三個兒女,其中又有一人做官位列朝中二品大員,得皇帝御賜的貞節牌坊。有了這等先例,新寡的王家婦人,就算是夜深耐不住煎熬,自覺守不住時,也自會有人逼得你守住的。
當時聽王昆的嘆息,她並沒有說什麼,卻未曾想,他竟然抓住了那一次機會,終於將自己驅離了原本一生無望的牢籠……失了名節,揹負罵名被驅離,對於別的女子來說,也許是投井都難以洗刷的恥辱。可是他卻知她最想要的是什麼。
想到這,她小心翼翼地疊好了手裡的書信,連同房屋地契一併收入自己衣箱之中。
“敬棠……”念著這名字,心裡似乎便有一股暖意在流動,為何彌足珍貴的東西總是在擦肩而過後才會發覺?
兩年的相處,點滴匯入了腦海之中,他的淡然微笑,卻是記憶裡鐫刻最深的,他說“王家諸事”勿念,是說就算他有一日溘然離世,也毋須她懷念嗎?
玉珠直到現在才徹底的明白——她的前夫,那個身體單薄羸弱的男子,總是那麼的溫和而與世無爭,卻是這世上唯一願對她好,而無所求的人……
不過世間無慾而心懷慈愛之人鮮有聞。最起碼溫大人是不打算日行一善的,就算事後蕭山再寫信相邀,也被婉言回絕了。
少奶奶陳氏那邊派人打探來的訊息總算有了眉目。當聽聞馬車裡是何等的來路後,就連老祖宗也靜默了半響。
原來那馬車中之人,乃是朝中望族堯家的二公子——堯暮野。
提起堯家,大魏朝野上下可謂無人不知。大魏曾經一度動亂,渡江遷都,楊家皇室因為北人入侵,倉惶逃竄,據說當時皇帝攜妻女微服出逃,又因為沒有足夠的盤纏買船渡江,而被壟斷渡船的惡霸拒載。這樣的落魄野史,至今為北人所津津樂道。
雖然大魏史官們在正史裡絕口不提皇帝乞討的破碗,可是有鼻有眼的野史足可見當時皇室的衰微。
俗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北方的皇族入了南方也不過是等待開膛煲湯的黃鱔,當地的豪強不買賬,皇宮就只能修築在亂墳崗。
而正是因為身居南方的大族堯家一力保舉皇族,變賣了自家的祖產,開支了軍餉才穩定了楊氏皇族的風雨飄搖。
當時北人一路追擊到了鳳城,還抓了當時堯家族長的妻子,讓她勸降自己的丈夫。可是貌美的佳人才開口說了幾句,那堯家的族長親自拉弓一箭便射穿了勸降妻子的胸膛。
這一箭真是震懾敵膽,鼓舞了守城將士之心。最後不但守住了半壁江山,更是在北人內亂之際,渡江收復了大半的國土。
自此,堯家在魏朝的地位無人撼動。楊氏皇族穩坐皇位,卻也要看堯家人的臉色行事。朝中的三位丞相,五位元帥皆是堯家人。
可是這位二公子堯暮野,更是位不遜色先祖的狠角。
堯二少父輩這一代,家族略顯疲態,一直被江南大族壓迫的皇族也是蠢蠢欲動,扶植了另一大族袁家與堯家分庭抗禮。堯家雖然是百年望族,可是子弟養尊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