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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姝亭點了點頭道:“不光我去,二哥也是要去的,他以前對這些個雅事可是從不關切,由此可見他對你用情至深,還請玉珠小姐莫要辜負了我二哥。”
玉珠沉默了一會道:“玉珠感念太尉,定然也會窮自己所能,傾囊相酬。”
堯小姐自然聽不出玉珠話裡的深意,只當玉珠聽了自己勸,願意真情以待,當下心內歡喜不已,直覺得提二哥做了些事情,然後快活地與玉珠談論起了明日的賽事。
玉珠微笑著道:“這幾日雕琢了幾樣首飾,不知可否請堯小姐明日觀賽時替我展示一番?”
堯小姐聽了笑著說:“自然是要幫六小姐你好好展示一番,便要在賽前讓人看了你的手藝呢。”
這天沐浴歸來,果然血脈暢通了很多,太尉也難得體貼地沒有來叨擾。玉珠一夜安眠後,便起身沐浴,帶著這幾日備下的粗雕玉胚準備入宮一賽。
太尉的節儉禁令雷厲風行,加之這幾日石家的事情,再沒有人敢將此當做了兒戲。
就算皇室在賞花節之後,也再無什麼消遣玩樂的豪宴雅事。如今這本來不甚等大雅之堂的玉雕大賽,反而成了一件極為隆重的雅事。在聽聞太尉並不反對也會參加後,各個高門裡憋悶壞了的王侯公卿,貴婦小姐們紛紛納了名姓,入宮賞玩賽事,藉機會也是要好好交際一番。
就連皇上也是帶著一干嬪妃,親臨聖駕來到了皇宮平日看戲的慧聽園。
只見那高臺,也改建得比平日大了足有一倍,那些個玉匠們跪在高臺之上,恭請聖上及各位貴人就坐。
玉珠在起身時微微抬眼看到,二姐蕭妃也來了,正坐在一干嬪妃中間,那氣色較比著第一次看到時,可是好了許多。玉珠心內高懸的一件事頓時略放下了。看來她的判斷無誤,那個藥鐲的確是損害了二姐根本的元兇。
當貴人們紛紛就坐的時候,一向愛遲到的太尉大人才姍姍而來。因為剛從軍營歸來,身上穿著的也是操練兵馬時的制式武服,一身精幹的穿著洋溢著別樣的陽剛之氣,雖然不是鮮衣長袍,但是依然顯得他高大而俊秀,與在座各位長袍廣袖的同僚們成了鮮明的反差,叫一干貴婦們移不開眼。以冠雅夫人為首的一干婦人,簡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太尉大人健闊的胸膛和筆直的長腿。這樣的男子只要看一看那健腰,便知他在床榻上該是何等的勇猛了。
不過也有見不慣太尉如此張揚的,這些時日太尉大人再朝中樹敵甚多,立刻有人發出不屑的冷哼。只是太尉的一雙鳳眼掃過時,卻無人再敢出聲。
但是皇帝倒是和顏悅色,親自賜坐給太尉大人,叫他坐在前排觀賞。
此番玉雕大賽乃是考察細雕一項,考官在賽前便告知了考生這次大賽雕琢的備選題材,每個玉匠都是按著備選的題材,在家中準備了五樣已經打磨出輪廓的粗雕,然後根據現場的抽籤,再進行最後的細雕打磨,最後比較著看是哪一位的構思精妙,雕工絕倫。
抽籤是有聖上親手抽取的。當太監將一筒玉籤送到了聖上面前時,聖上隨手抽中了一個,親自看了看,頓時笑道:“這是何人出題,這麼刁鑽?”
一旁的大太監接過一看,也是苦笑,小聲道:“這……要不,聖上再抽一次?”
皇上擺了擺手:“既然是賽事,自然遵守規則,朕豈可帶頭壞了規矩?照實宣佈吧!”太監連忙高聲說道:“本次大賽內容,按照日常起居的用品,分為五常,分別是盥洗、品茶、酌酒、餐品、隨居”五大類。聖上方才抽中的乃是隨居里的一項,是日常必用的……夜壺!”
當太監這般一說,臺下的貴卿們忍不住輕笑出來,而高臺上的玉匠們都是微微有些色變,雖然他們依照先前的賽規,也準備了夜壺的粗胚,可是總想著有聖上親臨的賽事,不至於選出這麼個腌臢物來,是以在選備這個物件時難免有些懈怠。而且夜壺也並無什麼造型出奇的地方,就算再用心也無非是外部的花紋雕刻得精細些,哪裡會彰顯出手藝?
一時間難免有些雙腳高抬低落之感。
不過真正的玉雕高手,是不會被在選材所侷限,是以就在有些玉匠好在小聲抱怨時,以胡萬籌為首的範氏一門已經從容地領了自己的工具箱,開始開箱細雕。
玉珠也從侍衛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工具箱,可是珏兒正要啟封的時候,玉珠卻攔住了她,細細地打量了那封口——當日自己略施小計留下的那抹淡淡的胭脂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便說明有人偷偷開了她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