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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宴應付日常的無聊,真是有些被茶水灌得飽足了。
如今勝利返師,各個府宅終於尋到了正經的名目可是設通曉宴飲與親朋同樂了。
其中以禮部侍郎的夫人的宴席最為別緻。
瑞國夫人向來是舉辦宴席的好手,這次籌辦的宴席名目也雅得叫人敬仰,名喚“千軍宴”。
便是夫人要邀請這次出征的年輕將軍們入園,在酒席宴會上給她們這些個身在京城不得領略大漠風光的女眷們講述一下大漠征塵鏖戰的種種。
現在迎軍的風氣正盛,能與英豪們同飲也變得甚是吸引人。
是以瑞國夫人的請柬發下去後,各府的女眷們基本都是回帖應邀出席的。甚至連聖上也聽聞了這千軍宴,笑著讓幾個公主也去應景參加一番。
可是堯府的小姐卻被母親禁足,堅決不允許她參加這“千軍宴”再借機與那白家的七小子接觸。可是堯家又是這迎軍的主力,若是不派人豈不是捲了禮部侍郎夫人的面子?
於是這應酬的差使,自然而然便落在了太尉的未婚妻玉珠的身上。
玉珠自回京城後,理所應當地又回到了堯府暫住。
這次六姑娘行李開箱,太尉大人忙裡抽空督導了一番,命令所用的東西必須擺出箱子,更是又為玉珠配置了幾個丫鬟下人。
大人還難得體恤下人,親自召來了珏兒殷切地叮囑了她所謂忠僕的真諦。
比如,六小姐將要出嫁,這堯府理所當然是她的家。若是六小姐偶爾鬧了脾氣,要置氣離家,身為忠僕,應該勸慰六小姐消一消氣,靜過了一夜再說,而不是一味愚鈍不看眼色,手腳麻利收拾箱子行李走人。
珏兒天生敢說,聽了太尉的提點,秉承“不懂就問”的聖人之言,徑直問道:“那太尉大人若是再哄攆小姐出府,也要勸她留下?”
太尉臉色一緊,有些厭棄地看著這頑石般的丫頭,半響道:“混賬!那便更要留你家小姐下來! 難道我就不需要消一消氣嗎?”
珏兒聽得懵懵懂懂,她情竇未開,自然不懂這等愛戀橫生時,男女之間慪氣的玄妙。但是更加覺得太尉大人反覆無常,她家的六姑娘受苦了。
而且,不光要應付喜怒無常的太尉,還有這等起大早參加宴會的苦差事要六姑娘應對。
雖然宴席是在中午開始,可是參加宴會所用的行頭衣服早早便送到了玉珠院落裡,再加上要沐浴更衣,修飾面頰,真是得起個大早呢。
因為瑞國夫人的請柬裡點明,為了迎合“千軍”的寓意,前來參加的各府女眷們都要身著戎裝,彰顯對魏軍的愛戴之意。所以準備的衣服,也是裁縫們特意改小修飾了胸部腰線的戎裝。
玉珠雖然天生麗質,但是不得不承認,這趟西北之旅甚是辛勞,面板被吹得有些乾燥。
幸而堯府裡的杏仁鵝油膏甚是好用,在沐浴的時候,用銀勺在面頰脖頸處厚厚塗抹一層,再以水汽蒸騰,待得沐浴完畢,洗掉面膏,面板立刻變得水潤細嫩了許多。
當沐浴完畢後,便是修剪指甲,修飾面容頭髮的環節。玉珠昨日又熬夜了,被按捏的甚是舒服,竟然在拍粉的時候閉眼睡著了。
當堯夫人進來時,便是看到這女子仰面坐在高背椅上睡得正香的樣子,不由得微微咳嗽了一聲。
玉珠朦朧地睜開了眼,正看見堯夫人朝著她走來,登時要起身相迎,卻被堯夫人先一步按住了肩膀道:“正抹胭脂呢,別亂動弄花了臉。”
玉珠不好再動,只能任著侍女繼續塗抹。
堯夫人倒是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妝容道:“稍微一打扮,更是嬌豔了,只怕這千軍宴席上,我們堯家的媳婦是最美的戎裝女兒了!”
玉珠聽了有些尷尬的一笑。
堯夫人眉色不懂,繼續笑著道:“此前以為你與二郎情盡,原是心有遺憾,不過你們這鬧過之後,大約是還要繼續好的意思,我年歲大了,看不懂你們的陰晴門道。但是有一樣,那就是你如今已經是在堯家的這條百年大船上,當風雨同舟,絕無半途下船的道理。一時的風平浪靜,不代表前方沒有暴風驟雨。若是沒有掌舵的腕力,是撐不起堯家的這條船的……”
玉珠剛想說自己無才,不配做堯家的兒媳。可是堯夫人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道:“這次宴會,白家,石家等眾位家眷雲集,這內裡的人事也是錯綜複雜,你又不知內裡關節,我無法一一給你詳講,可是你既然能肩挑皇商,自然也有這等察言觀色之力,只記住少說多看便是,至於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