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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從堯暮野口裡知道的更詳細些,只輕聲道:“這幾日已經移駕蘆州了,京城裡的百姓,有能力出逃的,也紛紛逃走了。此時的京城大約是街市空蕩,戍鼓聲聲,只剩下個空殼了……”
其實皇帝派來的特使如今已經到了北地。卻不知來意何為。
其實特使到了能有三日了。而堯暮野卻一直拖延著不肯見,生生拖了三日後,才勉為其難低召見了來使。
皇帝派來的特使乃是堯家新任的族長堯正堂,此時早就已經等得甚是不耐了。
是以見面之後,便臉色不甚和緩地道:“如今聖上移駕蘆州,漠北王卻如此閒居高坐,絲毫沒與聖上分憂之心,若是讓天下百姓知道,豈不是寒心?”
堯暮野冷笑了一聲,聖上竟是派了這麼蠢貨前來,難道是覺得自己會看在他是堯家人的情面上,對他格外厚待不成?
他當下冷聲道:“據本王所知,從本王受封漠北以後,附近州縣收兵皆是收到了皇帝的密令,若是本王或者大軍從漠北出境,不必上奏,一律攔截,若是有違抗者殺無論!敢問堯大人,本王既然被困北地,自當老實待著,該是如何替聖上分憂?”
堯正堂哪裡知道這封殺堯暮野的密令?可是略想一想也只聖上對這北方猛虎的忌憚之心,此時只能死不認賬道:“聖上豈會下如此荒誕的命令?聖上一向厚待漠北王您,如今東線水寇奔襲,聽聞漠北王建造了船廠,有良船多艘,還請漠北王快些派船南下,好緩解朝廷危機!”
堯暮野飲了一口茶道:“幾艘漁船而已,哪裡經受得住風浪?若是在半路散了架子,本王豈不是要揹負誤國的名聲?還請堯大人移駕別處,再尋法子吧!”
堯正堂看著自己的這個堂弟不順眼甚久了。
此時分隔數月再見他,早就沒有京城裡鮮亮奪目的華麗,只穿了一件灰黑色的長袍見他。而這漠北王府更是門臉小得可憐,一副落寞揭不開鍋的模樣,此時聖上眷寵,給了他一表忠心的機會,竟然還不惜福,當真是可恨以及!
於是他便端起了族長的架勢,出言申斥道:“你當初辜負聖望,突然出走,本來就給我們堯家蒙羞!如今有多少堯家子弟因為受了你的牽連而不得重用?如今你的母親和兄長也被聖上一起帶出了京城,若是你再這般目中無人,置大魏天下安危於不顧,那麼就莫怪我那嬸嬸受了你這堯家禍害的牽連!”
堯暮野聞言,薄唇慢慢地笑開了:“多謝堂兄提點,你若不說,我都忘了自己已非族長,而是您現在代為主持堯家的大局,不知堂兄可記得祖訓上的第一條是什麼?”
堯正堂看他態度軟化,只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道:“堯家當年立足江南,不過單薄人口,幸而家族甚是同心,創下濟世偉業,這祖訓第一條便是‘堯姓同心,不可離德’。怎麼你連這個也忘了?”
堯暮野冷眼看著他道:“你既然記得,為何要為他姓之利益,而出言威脅同姓族人。更是拿長嬸的性命要挾?你為族長,豈不是要拿全族人的性命成就你一個人的富貴榮達?”
堯正堂並得他堵得言語一塞,當下厲聲道:“皇家豈是他姓?堯暮野你這般囂張,是要造反嗎?你這般,難道不是犯下株連九族之罪?更是堯家的罪人一個!”
堯暮野卻懶得跟這種養得蠢散了的人再多言語,只說道:“叫皇上派個能聽懂人語的與我談!”
說著一揮手,便命人將這堯家的現任族長丟出了府門之外!
堯正堂氣得胖臉漲紅,當夜便一路快馬,折返會了蘆州。
蘆州因為曾經是戰亂時的陪都,宮殿屋舍俱在,各個世家也在此處多有產業,一時的動盪,並沒有影響此處的享樂之風。京城的河面堆脂,華車飄香的奢靡在蘆州分毫未改地繼續著。
皇帝剛剛吸完了一小包五石散,在重重幔帳後,半鬆開著衣襟,由一旁豔美的宮女打扇消散著渾身的熱意。
在聽完了堯正堂的陳訴後,皇帝慵懶地開口問道:“他的近況如何?”
“寒酸極了,住的宅院竟是比不得京城裡的富戶,那等北地僻壤,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奢華?”
因為剛剛吸了五石散,皇帝的耐性顯然不比往常,甚是不耐低呵斥道:“誰問你他住在何處?朕是想問,他手下的兵卒幾何,裝備怎樣,糧草又能堅持多久?”
“啊……這個……”堯正堂何曾注意過這些,可是皇帝這麼一問,猛然見想起他走的時候,白侯似乎也這般囑咐過。可是當時他被堯暮野丟出府後,便被侍衛押送著一路出了北地,根本來不及刺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