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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伸手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勸慰道:“雖然你二姐是因為謠言,可是還有一部分原因你的那位曾經的大哥貪圖著戰亂時;走私貨的便利;來往南北岸間;結果因為走私被南朝的官吏捉去;身陷囹圄;似乎是南帝親自寫信給你二姐,用了你大哥蕭山作為要挾,前段時間,你那位久久沒有露面的養母也來求見了淑惠夫人……”
聽到這裡,玉珠也算是徹底明白;心內對於二姐更是同情。想必養母軟硬兼施;要二姐回去換大哥歸來吧?
二姐不同於自己;面對親母的苦苦哀求,哪裡有回拒的可能?
堯暮野又接著道:“而且你二姐大約心內也要回去……聽說南帝在信中說自己生了大病,信裡的光景,都快回光返照的光景了。你二姐跟我說要回去看看他,若是能送終,也算是盡了故人情誼。”
玉珠挑眉詫異:“生病?他正當壯年,會得什麼大病?而且二姐為何對南帝這般……”
堯暮野知道玉珠想問二姐為何會對南帝心存憐憫,只道:“當年你二姐進京的路上便與微服的南帝相識,一路上倒似普通男女般相處了一段時日……”
聽堯暮野這般一說,玉珠心內頓時有些恍然。
二姐是曾與南帝如初識愛戀的少男少女一般相處過的。想來二姐對那看似溫和愛笑的俊朗男子也會心生好感,只是入宮以後,當初的那點子真情,便消弭在心忌猜疑之中,但是畢竟還留有那麼一絲痕跡,現在聽聞他病重想見自己,向來溫善的二姐怎麼會拒絕呢?
二姐看似柔弱,可是一旦定了主意也難以改變。不過玉珠還是懇求堯暮野替二姐向南朝提出了請求,二姐不會入宮,而是會在南地臨江那裡選買宅院定居下來。
那裡離北朝掌控的碼頭甚近,若是有了什麼不測,北邊也好派人接應一下二姐。她這個做妹妹的能想到的,也盡是如此了。
過江的那天,玉珠親自為淑惠夫人送行,堯暮野竟然也換了便服陪著一同相送。玉珠自然是覺得不妥,可是堯暮野卻說無妨,他也不過是舊地重遊,消散一下心情。
當船行駛到了江心時,在濃霧間,南邊有一艘船緩緩駛來,影影綽綽間能看到一位立在船頭的男子裹著一件厚重的皮氅,在深色毛峰的映襯下,消瘦的臉頰更平添了幾分蒼白。
當船兒駛近,來者也看到立在船頭的堯暮野時,臉上明顯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沒想到今生還有再見你敬棠一年的時候……”
堯暮野從披風裡緩緩伸出手抱拳道:“南生別來無恙……”
甚少有人知,南帝的小字為南生,只因為當年徐太后生他時難產,是以取了這樣不討喜的字,也好養些。
二人都沒有料到對方會親自前來,又都是膽大之人,仗著別人始料不及的心思,全是便服前來,卻不曾想,來了個南北匯合。
是以南北兩帝徹底撕破臉後,過了一年間,終於在江心碰面了。
不過幸而,二人都是南朝世家貴族之氣薰染出來的人,該有的風度總是要維持的,竟然是各自也不聲張,既沒有怒罵賊子,也沒有申斥昏君。只是互相抱拳,算是寒暄客套了一下,暫且擱置了國仇權術的爭恨,倒是仿若多年未見的老友在遊山玩水時驟然相見一般,各自立在船頭,面對迷霧漸漸散開的江面,四目相望,一時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南帝看著年少時,曾經與堯暮野一同暢遊過的江水,遠山依舊,可是心境卻已經是時過境遷。那時意氣風發的他們應該也沒有想到,會有對立江心,敵愾仇視的一日。
最後到底是堯暮野先開口道:“淑惠夫人已經送到,只是她身體欠奉,不宜去京城人吵喧譁之地……”
魏帝淡淡開口道:“朕的女人,自會將照顧好他,還請敬棠不必操心,不過朕的龍子呢?”
堯暮野回答道:“鯉兒還小,新近染病,不宜遠行,朕自會命人好好照管他的。”
在南帝看來,這昔日的太尉大人擺明是要以他的兒子為要挾,當下眉眼更加冷凝道:“朕與淑惠夫人來日方長,自會再有其他的兒女,你大可不必以此脅迫於朕。再說聞名天下的堯二想用稚子要挾做文章,不怕叫天下人恥笑?”
堯暮野心知此刻,南北對立,昔日的君臣情誼早就混不見蹤影,倒也不必多言,可是想了想,少時友誼彌足珍貴,當是提醒舊友一二,於是他又開口道:“南生有心綿延子嗣,甚好……只是五石散吸食過多,是會放縱□□,掏空身體要了人性命的……若是可以,還希望南山兄死得悲壯